将她乱挥的手高举过头,仅用一只手就控制住了桃乐丝。
他不想让她离开。
男女力气差异极大,做完这些切利不过呼吸声稍重了一些,身下的少女被压得完全动弹不得,大腿上还有一个陌生的触感。
她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拼命尖叫,“你走开啊啊啊啊!!!!!”
“别叫了,小朋友。”切利郁闷地。要命了,桃乐丝看着小,身体发育还挺好。现在这个姿势太暧昧,很考验他的自制力。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切利咬牙切齿地,额头青筋暴起,这个话听起来就打了折扣。
切利说话的气息喷到桃乐丝脸侧,痒痒得很难受。桃乐丝也属实是挣扎得没力气了,断断续续地呜咽着,像一个可怜的小动物。
“我才不信呢,谁家好人会半夜爬女生的床啊……”
切利眼神一虚,现在这个局势,确实怎么看都是在欺负小朋友啊。
“听我说。”他语气有些烦躁,飞快地想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我只是——”
你会冷吗?你睡得好吗?你一个人在白梨还好吗?我想多靠近你一点。
我想再看看你烫伤的耳朵,能不能做一些治疗让你好得快一些。
我想听听你像小动物一样的呼吸声,这会让我觉得很安心。
但是这些原因都不能告诉你。能告诉你的原因只剩下一个。
“我只是怕黑。”
还在哭的桃乐丝被他一个冷不丁的急转弯都逗乐了,她在哭和笑之间选择了又哭又笑,眼角的泪还在,又不敢笑得太大声,整个人一抽一抽的。
“不准笑。”切利无奈又恼怒地,声音低沉暗哑,“你这样多久了?”
来自切利的钳制消失,桃乐丝立刻滚到一边,把脸埋在枕头里,简直要笑得掉下床下去了。
“啊?什么多久了?”桃乐丝大笑过后感觉这件事还是有些不对味。好在切利意识到桃乐丝的害怕,他不动声色地起身,姿势从“把桃乐丝压在身下”改成“站在床边”。
男人带来的压力骤减。
桃乐丝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枚标准的桃乐丝茧,想慢慢把被窝捂热。
“像这样的失眠,多久了?”切利问。
“别担心。”桃乐丝轻叹了一口气,切利不是一个适合她深夜倾诉的对象,“马上就睡了。”
“如果你怕黑,可以在客厅开着灯睡。”桃乐丝闭着眼睛,今晚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清醒而疲惫,“这条被子我要用,毯子冷的话可以盖衣柜里的衣服。”
“谢谢你能来。但要是再敢上我床,我肯定会翻脸。”
“晚安。”
不能再说了,再说就要有真心话了。
桃乐丝闭上嘴巴,裹着被子一动不动,好像就这样睡着了。但落在切利的眼里,她的心跳声和呼吸的节奏明明白白地维持着一个清醒的状态。
桃乐丝心想,被窝会暖起来的,天也马上要亮了。闭着眼睛也是休息,睡不着也没有关系。
让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
切利站在黑暗里自知理亏,一句话也没有说,整个人就这样融进黑夜里。
睡不着的夜晚有多漫长和孤单,他再清楚不过了。
迷迷糊糊中,桃乐丝感觉到有人靠近。鼻子里闻到凉爽的海风气味,耳朵里钻进带着呼吸的热气。发丝扫过她的脸颊,凉凉痒痒。她刚想抬起眼皮,就听到切利念了一句完全陌生的咒语。
“阿莫尔阿艾塔斯。”
她一下子放松,这张床变成了一个安全堡垒,安放着她所有的坏情绪。她呼吸绵长,心跳变慢,下一秒就陷入甜甜的睡眠里。
桃乐丝理所当然不知道这句咒语。这句咒语只被海妖使用,一般是爸爸妈妈给调皮的小朋友哄睡用的。翻译成诺亚泽语的话,就是——“沉沉入梦”。
切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人曾对他说过这句咒语。
看起来,对人类和精灵也同样有效果。
美丽而强大的沧龙族王子亲了亲少女烫伤的耳朵,顺手给她心脏处沧龙的威慑充能。金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少女熟睡的脸庞,像在看他世间的珍宝。
她在这里过得不太好。
幸好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