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闻景昭和李斌,愤愤地说“你们也是男人啊!都那样了,这谁能忍得住!我就直接把她衣服给扒了,结果这女的还是不肯,我顿时来了气,掐着她的脖子就上了,谁知道呢!我也没用多大劲儿啊,咋就没气儿了?”
王奎龇着牙,神情还有一丝不解。“我真不是有意的啊!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他完全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而悔恨,视人命为草芥。
何映春被气得浑身发抖,皮下肌肉都在不自觉地抖动,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她冲上去在他脸上狠狠挥了一拳,震得手腕发麻。
“草!!你敢打老子!!!”王奎被打得眼冒金星,缓了一会儿才出声。
他看几个人神情悲愤,见说好话没用,转而嘲笑道,“你们为了她来找我报仇?告诉你们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何映春又给了他一巴掌,王奎被打,又无法还手,阴恻恻一笑“哈哈哈,你们想要我死?我死了她也不能活过来!!不过是死了个臭婊子!”
这回几个人齐齐出手,王奎彻底癫狂,吐了口血,“不过...小女娘滋味儿就是好!真他娘带劲儿!!”
禽兽!!这个禽兽!!!
李斌把抹布恨恨地塞到他嘴里。
拳头一下又一下打在王奎的脸上、身上。
四人齐齐动手,每一拳都飞快而凶狠,带着全部的愤怒和仇恨,王奎的面目扭曲,呼啸的拳风声、肉.体相撞的闷响、他痛苦的呻.吟声,所有声音都被淹没在臭抹布下。
姆妈一把将他推翻在地,瞄准他双腿中间,一脚踩上去!
“嗯!!!!!”
王奎发出痛苦的哼声,蜷缩成一团。
看到了吗?小枝,
天上的你看到了吗?我们帮你报仇了。
次日,
有犯人早起去茅房,捏着鼻子进去,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扶着墙壁,解开裤子。
“嗯。”
他舒爽地放松眉头,抖了抖,正要提上裤子。
视线定格在坑里面,
“啊!!!!!!!!”
一具尸体被人从粪坑里面打捞上来,太臭了,无人接近。
赵武仔细辨认才认出来这是王奎,和同屋的衙役们了解了一下情况,最后得出了结论,王奎喝了大酒,起来如厕失足头朝下掉到了粪坑里面,溺亡了。
死了名押送流放犯人的衙役,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别看犯人们左一句官爷,有一句大人,但说白了,他们这群押送犯人的衙役也是官府里面最底层的,不然谁来干这苦差事。
驿站所处的地方格外偏僻,赵武不愿多生事端,草草看了看王奎的尸体,就给下葬了。
不知道何时又飘起了雪,飞舞旋转的雪花似乎在为他们送行。
似乎被王奎的死弄怕了,没有人再敢喝酒,也越来越少叫何映春做饭,原有的那点儿鲜活气儿也没了。
接下来是漫长、险恶的路途,跋涉过无垠的荒野,经历了风雪飘摇、冰雹难行的艰辛。
每天就只剩下不停地赶路,休息,赶路,休息……
日复一日。
风沙天气越来越多,到了后面每一步都无比的沉重而疲惫,何映春数次停下脚步,闻景昭又会拉起她,李斌和姆妈则沉默地跟在身边。
视线范围内不再是光秃秃的草原、单调的雪景、延绵不绝的山川。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爆竹声响起,何映春抬起头,一只手放在额头处,眺望远方。
高耸的城墙,身着盔甲的士兵,城墙下进出城外的人们,
城墙顶端写着硕大的“逐邑”,叫何映春看入了神。
“逐邑到了!!”
“到了!我们到了!终于到了!!”
“这是逐邑!!啊!!到了....呜呜...”
有人开怀大笑,有人抱头痛哭,也有觉得不可置信的人,像何映春一般呆呆地看着那城墙。
“砰!砰!砰!”又是几声巨响,天空中闪过几道白光,
“是爆竹!!在放爆竹!!”
“到了!!我们到了!!!”
“安静!!都安静!!”衙役们拿着鞭子,随手往地上拍了几下,终于到了,他们也被这喜悦感染,恨不得马上冲进城里去。
何映春拉了拉闻景昭的衣袖,发出的声音有些哑“到了。”
她眼中涌起泪水,几乎要跪在地上,终于到了啊。
闻景昭伸手紧紧地揽住她,眼中有一丝喜悦闪过,“嗯,终于是到了。”
他目光落在城墙上,不断地搓着手上的珠子,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