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平应叁一行人守着窦氏的尸身,乔梳乔钦在城外警戒。
大窦氏带着人去搜寻杨常顺的身影,
当她找到到地宫时看到的便是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手捧着金银珠宝大笑大哭的杨常顺。
“保护王爷!”
地宫中的亲卫正要反抗,然而只不过是赤水军手起刀落间,他们便去见了十八层地狱。
章尊年冷眼看着眼前早已疯魔了的男人,薄唇轻启,声音如寒冰刺骨。
“母亲,他这是真疯还是假疯?”
小姑娘章望月冷冷开口,眼睛里都是猩红的仇恨。
“能是真疯吗?当然是装疯了,自知罪孽深重,又无法脱逃,死到临头了想装疯卖傻妄图逃过一劫。”
大窦氏冷笑,她同样的双眼猩红。
“死到临头了还在白日做梦,押出去,我要当着众将士的面活剐了他。”
闻言,杨常顺充耳不闻,依旧在狂笑大哭。
钱不识挥手,身后的两个面上布满风霜的士兵立即上去将人押出地宫。
随后开口询问:“夫人,地宫内的这些民脂民膏不义之财如何处理?”
大窦氏面若冰霜:“带回禹州,即日起便是杨氏覆灭的开始,我要让杨氏全族为我妹妹陪葬。”
话落,立即转身出去了,一步也不停留。
章尊年牵着章望月的手紧随其后,钱不识立即着手让人将地宫的一箱箱珍宝搬出。
如今四六城那是一个活物都没留下,一座罪恶的城市连畜生都参与了对弱小的虐杀。
大窦氏站在城门口的斜坡上抬头望向天空,从地宫里出来便一直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每天除了呆在帐篷里陪着妹妹,就是在山坡上仰望天空,她一直无法接受妹妹离世的消息,更无法接受妹妹临前所受的苦难。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六日,一直在装疯卖傻的杨常顺也继续苟活了六日。
章尊年和章望月兄妹俩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劝慰母亲,他们自己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
要不是他们来晚了,小姨母也不会这样无法体面的离去,连小表弟小表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钱不识和张鹰也没有开口说一些没用的废话,只是静静地守在各自的岗位上。
在第六日的时候,还是乔梳和乔钦上前跟大窦氏说话,他们接到消息,城主正在赶来的路上。
二人作揖行礼:“见过大姑奶奶。”
大窦氏依旧不开口,乔梳乔钦二人相视一眼。
乔梳沉吟片刻:“属下请大姑奶奶振作起来,城主说要迎小姑奶回无忧城安置。”
大窦氏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了六日,终于开口说话了。
“锦衣也来了,这不是胡闹吗?她一出城后背无人被偷袭了又该如何?”
乔梳道:“城中有乔将军主持大局,城主不在也不会起什么波澜。”
见大窦氏终于开口说话了,乔钦立即将手中的水递上去。
大窦氏点点头,接过水抿了抿。
“嗯,跟她说让她回去吧,别来了。我妹妹我要带回禹州的,今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龙凤胎我也会接回禹州。”
乔梳将离开前城主的吩咐说与大窦氏听,这段时日以来她们一直也没有认真说过话。
之前都忙着屠城,之后大窦氏一直无法接受妹妹的离开,她们也就没敢开口。
如今接到城主来了的消息,得传一下。
“大姑奶奶,城主说禹州跟汴州那头有牵扯,章家的大姑奶奶又一向不喜小姑奶奶,总不好让大姑奶奶和州牧大人为难。”
大窦氏回头冷眼看着乔梳,乔梳硬着头皮将话继续传下去。
“再者至今,冀州那边都不表态,他们不可能没有听到风声,可是半点表示都没有。
若是将小姑奶奶带回禹州,冀州那边只怕是又要闹,尽让人看笑话了。如此,小姑奶奶若是泉下有知片刻也不能安宁。”
大窦氏叹了口气,扭头回去,乔梳稍作停顿又继续道。
“无忧城遗世独立易守难攻,如今又加了燕山城,有了后备力量,无人可以干扰城主的决策,不会有人打搅了小姑奶奶的安宁。”
大窦氏还是摇头:“叫程锦衣回去吧,我们姐妹分别多年,再见面却是生死两隔,今后我要守着她,再不叫人欺辱她。”
乔梳还想再说什么,乔钦暗中轻轻向她摇了摇头,还是等城主来了再说吧。
乔梳心底里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半日后,程锦衣终于赶到了,乔梳乔钦二人立即迎了上去。
程锦衣气喘吁吁地下马:“阿姐和小妹在何处?”
乔梳指了指斜坡和营地中一顶最大的帐篷:“小姑奶奶暂且在帐篷里安置,大姑奶奶已连续六日滴米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