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珍珠看着老母亲那张快被要抓花了的脸,心底深处一股子无力感。
她的出生一直是应家的污点,那时候还是在老家的时候,两位哥哥的母亲,父亲的原配妻子病故后连头七都没过。
父亲和母亲便勾搭在一处了,被全村人给堵了个正着,随后还不满一年她便出生了。
因为此事,让应家成为了全村人的笑话,在村里抬不起头,乃至周围十里八村很长时间都不愿意将姑娘嫁到他们村子。
他们村因此而被称为老汉村,逼得村里的未婚的男子们不得不出门远走家乡去谋生讨媳妇。
要不是大伯父在军中做文属官,整个应家他们祖父这一脉只怕早就被赶出村子了。
因为影响了整村的声誉,导致应家在村里一直抬不起头来,即便大伯父到了京都当官。
村里那些族人也没有上赶着上来的,反而是大伯父他们要低声下气的去善后求情。
除了京都出生的这些小辈外,应家当年事件的经历者都认为先头原配五太太的病故是活生生被气死的,虽然没有直接证据。
但这心里疑虑从未散去过……
更是坏在母亲从未觉得自己有错,从未夹着尾巴做人过,反而高抬下巴四处挑衅。
老话说无利不起早,可她不明白为何母亲总是要去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大伯母和二伯母是谁都想做老大,但那又关母亲一个没儿子的继室有何干系呢?
为何总要去挑动是非,弄到最后吃亏受伤的往往只有自己!
她也想让母亲受一次教训便从此低头做人,奈何母亲总是不吃任何教训!
应珍珠收回思绪,听着越来越弱的惨叫声,没法再继续视而不见,浑身都是无力感。
她抹了把脸,最终还是不得不上前将五老太太从二老太太的手里解救出来。
“二伯母,我母亲见识浅,还请二伯母看在我的面儿上饶她一回吧。回头我一定好好劝劝母亲修身养性,吃斋念佛,为全家祈福,求求二伯母饶她这一回吧。”
二老太太冷哼一声,说话依旧带刺,但好歹手上的动作是停下来了。
“哼,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拢共有多少面子可使,你自己说说这都多少回了!
从从前的村里到后来的京都,最后你总是出来替她擦屁股给全家赔笑脸,她哪回长记性了,你觉得你的面子还够用吗,又能用到何时?”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能骂得更难听,这个老贱人,总是一副哭哭唧唧的样子,搅得全家就像吃了大便一样恶心。
应珍珠:“……”
她敢说,若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以及不想让全家的小辈们难看,二伯母一定骂得比这更难听的都有!
她也很无力很无奈,但即便母亲再不是,那也是给她生命的母亲,她只想她能吃个教训老老实实过日子。
难道还真能丢下她不管吗?
她能怎么办?让她怎么办?
应珍珠咽下肚子里的苦楚,依旧赔着笑脸求情。
“二伯母,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求二伯母高抬贵手吧,别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她口中的外人说的是谁,大家都明白。
二老太太冷哼一声:“她自己都不怕自己成为笑话,还拼着劲也要将自己活成笑话,我怕什么笑话?
你回回说是最后一次,可她听了吗?这还没生儿子呢就如此嚣张,要是她真有个儿子半生,这个家还不得让她改姓云了?”
“……”
拼命忍住笑而眼观鼻鼻观心的应家众人。
这二老太太的战斗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悍啊,从前好得还有掌家的大老太爷不想闹得太难看,从中调停。
如今他去了,夫人又不在此,大老太太呢明显就是想借着二老太太的手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家主明显也不想管,或者更多的是乐见其成。
大老太太突然管事了,若非家主有意,谁又有那本事呢?
龙凤胎兄妹醒来的太是时候了,将大老太太的战斗力也再次提起来了。
这二老太太就急了,二老太太本来就经不得激,她倒好还来回在人家的心口蹦跶,这回好了吧。
再次把自己玩进去了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有求天求地的,自己找虐找打的,这么多年全家就独属她一个。
真是奇哉怪哉!
二老太太虽然嘴不饶人,但最终还是看在左右难做人的应珍珠的脸面上放过了五老太太。
只可惜,作天作地的人达不到作死的目的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好容易被女儿解救出来的她,又开始嘤嘤嘤带着哭腔质问。
“二嫂你为何要打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让全家人都和和睦睦的过日子而已,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