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一双桃花眼仍清冷至极,左眼角却偏偏长了颗泪痣,让他本桀骜清俊的模样里又横生了一点温柔。简单的白色t恤外套了件松松垮垮的球衣,底下穿着件白色球裤,她隐约看见上头写了个数字2。
帅得有些人神共愤了就是说。
少年就这么蹲在墙上,低垂着眸子看着眼前的人眼神蛮不讲理地打量他。
……
许久。
“你蹲那干嘛?”姜楠抽了抽鼻子,哭过后声音都有些软绵绵。
少年神情复杂,穿着纯白衬衫、蓝色百褶裙的女孩已经红着眼眶盯了他不知道多久,虽然因为逆光看不真切她的脸,但自诩脸皮厚得像一堵城墙的他被个女生盯得当下确实浑身不自在。
虽然能理解有的人正值青春如狼似虎,但眼前这个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欺负哭了的。
“……我刚进来偷作业。”
姜楠此时才意识到,在一圈几乎都是高大围栏的校园里,只有她背后的这面墙最适合翻进翻出。
而她蹲在这里哭,显然是堵住了少年翻出来的路。
姜楠赶忙站起来往旁边挪动了些。
少年手里拿着一叠东西一跃而下,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翻墙的惯犯。
少年比姜楠高了一个头,他微微俯视着她,只看见姜楠眼睫浓密卷翘,泛着水汽的眼瞳仿佛蕴含着秋波般的潋滟,双颊有些绯红,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不由得愣了愣,随后才轻咳一声,掩饰性地说了句抱歉。
他的嗓音温润好听,姜楠终于也不自在地侧过身体,一想到刚刚的窘态被眼前人看得一清二楚,她巴不得马上遁地消失。
“我才应该说对不起。”姜楠忙摇摇头,“你继续吧。”
还没意识到自己胡乱说了些什么,她就落荒而逃。
早知道就别跑出来了,在屋子里睡一会儿不香吗姜楠?!
不知何时姜楠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她懊恼地锤了锤脑袋。
虽然你是个帅得不可一世的帅哥,但还是希望今天就是咱俩的最后一次见面。
姜楠诚恳地祈祷了三秒。
——
周拓回家时,周母也正摊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玄关传来的拖鞋声,周母立马挺直身子,提高分贝:“作业带回来了吧。”
“哎,拿了拿了。”周拓本来根本没有想写作业的意思,所以放假时连作业都是有意无意缺斤少两地带,前几日姜叔带着他那个鼠目寸光的老婆来他家里谈生意,她一个劲儿提什么“青致的小孩个个拿着一大叠试卷回家埋头苦干不像我们小拓劳逸结合次次第一”,这才让周母想起周拓放假回来那天只是满头大汗手里提了个篮球,除此之外连书包都没见着。
放假哪家学校大门还开着,这才逼得周拓不得不去学校翻墙把作业偷出来。
虽然说周拓住宿的时候也经常翻墙出来玩,但是偷作业跟出来玩那心境是完全不同。
周拓慢悠悠提着那一沓卷子走到周母旁边坐下。
“以后再被我发现你作业不带回家写,看我和你爸打不打你腿。”周母正打算意满离,周拓突然想起今天看见的那个哭红了眼的女孩。
跟记忆中的某个模糊的脸似乎有些重合。
“妈,姜叔几年前身边不是跟了个漂亮小鬼么。”
“什么小鬼?噢,你是说他跟前妻生的小女娃啊。怎么突然提起来。”周母又坐下,“妈妈也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以前你们还玩的可好了,怎么现在说人家小鬼了。前几天我听你大伯偶然谈到姜叔说她要回来h市高考了。”
“应该是住在你姜叔家吧。哎,当初那事儿闹的,我都后悔你大伯带了你姜叔那把,他姜原生意是做起来了,谁知道还搞出来一桩妻离子散的闹剧。那小孩聪明得紧,到最后还哭着求她妈把她带回乡下,不过法院判决的时候姜原也没打算养她。”
“她妈也是不容易,这孩子得回来高考,没钱也没权,还得靠姜原。他眼光真不行,张罗敏那个市井妇人样哪比得过他前妻……唉,男人啊……”
周拓平日里说一句他妈能说上十句,本来听了两句就不耐烦撒腿走人,如今听了许久仍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眼神里却早已波涛汹涌。
“妈,她叫姜楠,对吧。”
明明心知肚明,但却还想再确认一次。
“好像是姜楠吧,所以你问姜家的事情是要干嘛?”
周拓没吭声。
“搞什么哦?你不会是小时候娃娃亲记到现在吧?还是几年前在你大伯那见了人家小姑娘一次现在人家回来就想早恋了吧?你要敢去祸害人家小姑娘我真会揍你。”
“有人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我随便问问而已,你别给我整一堆内心戏啊。”周拓感觉快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我回房间写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