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有一酒壶朝天砸下,落在地上,炸裂出一朵鲜美的酒花。
随即便是一袭长袍落地,手轻轻一旋,那酒水在他手中旋转起来,若一条长龙般潇洒自如。
“出。”他长袖一挥,长龙腾空跃出,直冲那黑袍长老三人而去。
江枔宜松了口气,显出身形,一瞬便飞至白衣少年面前,百里东君惊道:
“枔宜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江枔宜一手搭上白衣少年的脉搏,眉头紧皱,拿出一个紫釉牡丹瓶,倒出三粒,问他:
“你信我吗?我是无门无派之人,你信我吗?”
白衣少年只看了她一眼,便拿起药丸吞下,拱手撑谢:
“多谢。”
江枔宜嘴角抽搐,只得又拿出两粒:
“少年,这是白花丹参,只消一粒,可延你一月寿命,多吃是没用的。”
百里东君和温壶酒叙旧,黑衣人死了个长老,狼狈逃走,这里没她的事,她又怕麻烦,便想遁走,却被温壶酒叫住:
“数年前,我曾听闻泗水城有一奇人不仅一夜之间炼制了数万枚蛊药,救了泗水城上下几万性命,还赠予暗河一枚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药,今日得见,果真不是凡物。”
江枔宜脚步一顿,看着二哈·雷一副“我怎么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样子,无辜的眨了眨眼:
“原来,我这么有名啊,灼墨公子想来听说过?”
雷梦杀咳了咳,仰首挺胸道:“那是自然。当年泗水城一战可是让暗河嚣张很久…原来你你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江枔宜扶额道:“雷大侠,麻烦你看看我跟那帮只知道工作的白无常,面色完全不一样!”
雷梦杀福至心灵:“对啊,他们的脸都很白!你虽然好看,却黑了点…”
百里东君道:“雷大哥,你们…”
温壶酒一时尴尬,对外甥道:“走?”
江枔宜耳力过人,对温壶酒道:
“还请前辈看在公子的面上,不要泄露我的身份,我不常下山,江湖纷争亦于我没什么关系。”
温壶酒摸着下巴,很是豪爽的伸出一只手,江枔不知他要多少,便将牡丹瓶扔出,拱手道:
“晚辈囊肿羞涩,不知这一瓶够不够?”
雷梦杀瞪大眼睛:“枔宜,这药你有多少?”
江枔宜估算着自己的家当,打了个折上折,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瓶?”
温壶酒拉过一旁的百里东君,小声道:
“东君,你看枔宜怎么样?”
百里东君笑道:“美酒酬知己,佳音绕梁木,可做朋友。”
温壶酒心里盘算着温家适龄子弟,要知道即使是药王谷,也没有一夜炼出万枚丹药的本事!
江枔宜掠过重重怪异的目光,走向晏琉璃,手中掐诀,幻阵一起,将顾剑门、晏琉璃带到了一处空地。
江枔宜对顾剑门道:“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我需要立下术法契约,你决定了吗?”
顾剑门点了点头:“来吧。”
江枔宜又看向有些惊惶的女子,柔声道:
“晏姑娘,我很好奇,在名利与爱情之间,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初下山时,曾被白鲸帮为难,顾公子不仅为我解围,还赠我一诺,若是我来到顾家,他会帮我做药品生意,若是他出了意外,我也能得到千金作为本钱。我向来有恩必报,愿意破一次例,我有一神药,名帝女玄霜,只要身体完好,二十日内便可活命。我会用幻阵改变顾公子的容貌,他也不能再用从前的身份生活,若是暴露,不仅我,你们都将受到天道惩罚。”
“晏姑娘,别人都说你不近人情,在那样的环境中,心不冷,才是最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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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
三个人围坐在火堆旁,一个小胡子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家兄弟,女子脸色苍白,无力的靠在树上,神色慵懒的瞧着身旁的人。
“糊了。”
苏暮雨转了转道:“嗯。”
“可以放点盐,加点五香粉。”
苏暮雨拿起罐子,宛出一勺,倒在金黄的肉皮上。
江枔宜眉毛抖了抖:“算了。”
江枔宜接过苏暮雨手中的树枝,将盐弄得均匀,又刷了一层油,焦糊的兔肉清香四溢,小胡子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勒出来,心中庆幸,暮雨的手艺实在是…可怕的狠。
江枔宜觉得小胡子今日杀气都少了,看了他一眼:
“胡子兄,暮雨从前应该是个不爱说话、性子倔强又孤僻的家伙,你呢,看起来又十分自负,我真是想不到,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胡子转了转手中的匕首,笑道:
“姑娘仙姿玉貌,尚且沉湎于我们家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