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箱要移走吗?”
阮存云瞬间炸毛,冷汗涔涔,瞬间把通风用的小口合拢。
行李箱的拉链根本没拉,如果有人把行李箱竖起来推出去,那岂不是完蛋了!
阮存云已经做好了大喊一声让所有人出去的准备。
幸好秦方律说:“先不管了,赶紧布置好,时间快不够了。”
陌生男人应了声“好”就走远了。
阮存云长舒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偷偷地扒开箱口呼吸。
屋里所有人都在忙,没人注意角落里的这只行李箱。
如果他们注意看,就会瞧见行李箱上一直冒出许多问号。
“先生,灯装好了。”一个装修师傅说,“有八种不同的氛围灯模式,您可以用遥控器试试。”
“嗯。”秦方律说着,顿了一下,问,“我按了,没反应。灯是不是还没装好。”
行李箱里的阮存云突然浑身猛地一震,从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揪着全身的神经末梢,奔涌着直冲头顶。
靠!
阮存云崩溃地狠狠咬住嘴唇,秦方律你特么按的是什么遥控啊?
他下意识地想摆脱尾巴,但仔细一想,如果拿出去了,那嗡嗡声大概会清晰得会被全屋人听到,岂不是更窒息了!
左右为难,阮存云攥着手心,只能默默忍受。
装修师傅挠头:“不应该啊,您再按一下试试,对着灯。”
秦方律对着灯又按了一下。
身处黑暗的阮存云脊背向后猛颤,像一张不断抖动的弓,他用力咬着自己手臂才没有吟出声。
眼泪乱淌,阮存云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慌乱之下就把遥控放外面了呢?
“哎呀,我知道了。”装修师傅一拍脑袋,“遥控错咯!用这个。”
秦方律又试了一下:“嗯,这个是对的。”
阮存云喘不上气,不能哭不能喊,一寸之外的地方就全是陌生人,内外双重刺激,简直要晕过去。
“差不多可以了。”秦方律拍了拍手,声音也有点急。
几分钟时间漫长得像一年,阮存云渐渐有点神智不清,全身都在和即将降临的山崩海啸做对抗。
不知什么时候,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
秦方律站着打电话,喃喃自语:“怎么不接电话……”
他换了微信,对着手机发语音消息,声音温柔:“存云,我开完会了,现在过去接你?”
一声“存云”喊得阮存云浑身一颤,瞳孔紧缩,捂紧自己的嘴,却没捂住破音的一声喘。
“……”
秦方律迟疑的脚步往行李箱这边移动。
眼前骤然一亮,阮存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大团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秦方律如雕塑般站在自己面前。
泪水模糊了眼前,阮存云眨眨眼,看清屋内的布置。
暗色的光线,墙上挂着璀璨的水晶灯,黑色高桌边摆着高脚凳,复古奢华的丝绒沙发下铺着花纹繁复的厚地毯,琉璃茶几上的酒杯折射出迷离的光。
仿佛置身高端会所的一角,像在补全那幅未完成的画。
秦方律震惊地站在行李箱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阮存云目光朦胧,睫毛上沾满泪水,因为微微缺氧,小口喘着气,唇色殷红。
薄薄的胸膛在衣料下起伏,短裙下探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似乎还在轻颤。
真像被人遗弃在会所门口的一只幼猫。
惊、喜、想笑、心疼,秦方律咋摸着复杂的心情,终于弄清楚,原来他的小笨蛋也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秦方律蹲下来,捞起浑身湿透的阮存云抱进怀里,一下下重重抚摸他的脊背,低声安抚:“他们都走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事了。”
终于不用忍,阮存云发出压抑宛转的呜吟,眼里盛满了秦方律的身影。
确认怀里的人没事,秦方律被撩得嗓音嘶哑,伸手轻抚,清冷地说:“小猫是淋雨了吗,把行李箱都弄湿了。”
阮存云埋在他滚烫的颈窝,细声呜呜。
秦方律侧耳倾听:“小猫在说什么?没听清。”
“……”
阮存云艰难地吐气,泪眼汪汪:“请把遥控关掉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