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连眼眶都开始逐渐发红,冷冷地道,“你忘记之前一次两次都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难不成,这是都是讲给我听着好玩的?你压根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沈长宁...”容冥掌心去抓沈长宁手腕,张张嘴,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前时才因为引大理寺的内奸重伤,他那会儿就答应过沈长宁,不会再有下次。
但眼下不过几日,容冥就用同样的方式挂了彩。
容冥知道沈长宁心疼他,自然是该生气的,他还真没有办法...给自己辩解。
但当时的情况,如果他不这么做,南疆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沈长宁视线扫过容冥,猛的甩开他,嗤嗤地道,“容冥,你记得我当时怎么跟你讲的么?”
容冥俊逸的容颜霎时一白,她说,若他真死了,她一定带着孩子改嫁,让他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你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沈长宁笑意中掺杂着几分凄凉,“正因为不在乎,才屡次再犯。”
“怎么可能不在乎?!”容冥急急地道,“本王将你看的比命重要,如何能看着你跟别的男子有染?”
“每次有人觊觎你的时候,本王都恨不得杀了他!”
“我不会再信你。”沈长宁推开容冥,侧身从他膝盖上离开,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周身都散发着寒意。
“你尽管再这样试试,放心,我盼着你死呢,正好如你所愿,我给孩子找一个比你更好的爹!”
“沈长宁!”容冥微微磨牙,掌心扣住她的肩膀,怒道,“你就故意要气本王!你敢多看别的男人一眼试试!”
“容冥,你管的挺宽!”沈长宁冷笑一声,本来容冥怕伤到她,就不敢用力,所以沈长宁轻而易举地就拨开了他。
“我明儿就进宫,告诉容擎,让他当我孩子的后爹!”
“你...”
恰时,马车刚好停落到王府门口。
还没等容冥来得及触碰到沈长宁的衣角,她已经起身掀开帘子,踩着车辕出去。
容冥跟下车,一眼就瞧见沈长宁往冷院的方向,他连忙抬步要追。
但霎时,眼前忽然一阵眩晕袭来,他整个人都晃了晃。
“王爷!”旁边跟随的弦歌见状,连忙凑上前搀住容冥。
“咳咳!”
容冥掩唇止不住地咳嗽,他感觉不远处沈长宁的背影逐渐开始模糊,下一秒,隽秀挺拔的身子就径自倒下。
弦歌顿时吓一跳,他这才发现容冥墨色绣金丝纹路的袖口处几乎已经被血迹浸透,湿濡一片。
“顾大夫刚刚先王爷一步回府,应该在自己的院落当中。”
“快去找他!”弦歌给旁边的一名侍卫扔下一句话,就背起容冥就往王府内夜幽阁里赶。
彼时,沈长宁回冷院,春楠正在打扫院落的枯叶,瞧见沈长宁时,忍不住一愣。
“王妃,你跟王爷又闹变扭了?”春楠眼睛一眨,问道。
平日里王妃已经鲜少会来冷院,也就偶尔来这里看看从前种的一些药材。
冷院里头,现在什么都不缺,而且经过王妃之前的打理,还生机勃勃的。
本来在前院,春楠也分了一套极好的屋子,不过她还是习惯住在冷院当中。
“春楠,把药铺这段时日的账本都带上,跟我到街上转转明月药铺开的分店。”沈长宁淡淡地道。
春楠瞧着沈长宁神情不太好,当下也没有多问,把手里的扫帚一放,很快就进屋拿着一个包裹‘哼哧哼哧’地出来。
“走吧王妃!”
“嗯。”
沈长宁跟春楠离府的消息很快就被守门的暗卫传到夜幽阁,彼时,顾少卿已经赶到容冥的房间里替容冥包扎伤口。
“弦夜呢?”容冥俊逸的容颜满是苍白,倚靠在床沿处,低低咳着。
“让她偷偷在后边跟着王妃,带两支暗卫小队保护王妃安全。”
“是!”守门暗卫答完,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沈长宁说的不错,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还三番两次受伤,不是不要命是什么?”顾少卿冷笑道。
容冥捂住还泛着残影的眼睛,抿唇地道,“这点伤,本王不可能晕倒。”
“顾少卿,你跟本王讲实话,本王体内的毒,是不是已经开始发作了?”
此言一出,顾少卿霎时陷入沉默,倏尔,才道,“是。”
容冥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本王还能活多久?”
“最多不超过半个月。”顾少卿道。
半个月...容冥放下手,笑道,“倒还行,跟本王估计的时间差不多。”
“你还有心思笑?”顾少卿眯眼地道,“我口中的半个月是最长的期限,是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