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南梁之中,有很多人不满意明轩帝当皇帝,但想容越这样直接跳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骂的,还是头一个。
当下,明轩帝神情就有些难看,原本恢宏的气势霎时就软弱下去。
“帝王面前,岂容你放肆!”
还没等容越反应过来,容冥已经不知何时迈步到他身边,同样的一脚还给了容越。
“砰——”容越直接整个身子倒飞而出,重重砸落在不远处的桌角上。
他捂住胸口死死地盯着容冥,不由得嘲讽地道,“容冥啊容冥,你还真是忠诚!”
“这么多年,甘愿辅佐一个废物!”容越嗤嗤地道,“父皇偏心于他就罢了,你瞎凑什么热闹?你替他背刀背剑,可曾落的一点好?”
“你知不知道,咱们兄弟,有多少人表面畏惧你的手段和权势,实际背地里笑话你呢!”
“你...”明轩帝闻言,面色不由得染上一抹惨白,他像是没有站稳一般,脚步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要不是李公公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他,明轩帝怕是就要栽倒在地上。
“本王跟皇上如何,还用不着你来操心。”容冥眉头一皱道,“你顶撞皇上,又撺掇孙侧妃加害沈长宁,该当何罪?!”
“摄政王和王妃这么大的本事,早就把人证给找齐了啊。”容越冷冷地道,“现如今,本王没什么可交待的。”
“本王现在都敢骂明轩帝废物,你觉得本王还指望你们能放过我?”
容冥墨色的眸中有锋芒一闪而逝,“容越,帝王之争,无论你站在哪边,本王都懒得过问。”
“但你算计沈长宁,就是自己不想要这条命!”容冥上前一步,来到容越跟前,抬手直接掐住容越的脖颈。
他修长又骨骼分明的手指处青筋暴起,满身的戾气和杀意。
“容冥!”沈长宁眼看容冥当真要下死手,忍不住喊道,“冷静一点。”
就算容越真有罪,容冥也不能在宫里对容越下杀手。
之前容睿的教训,这男人吃的还不够?
听见沈长宁的声音,容冥这才拉回几分神智。
彼时,容越已经一张俩憋的通红,像是随时有可能晕厥过去似的。
容冥眸光掺杂寒意,凛冽地扫过容越,倏尔,握住容越的腕口,猛的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容越的掌心软软地耷拉下来。
容冥手一松,放开了他,眉宇间仿佛凝着霜雪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带刀侍卫,把越王押到父皇那里,禀报此事经过。”容冥淡淡地道,“就说越王的惩罚,全凭借父皇定夺。”
沈长宁眼角微微一跳,容冥只提了‘罪’由老爷子来定,那就是变相已经替老爷子做了一半决定。
该怎么罚容越,老爷子可以自行做主,但放过容越,是绝对不可能。
都敢逼到老爷子头上,看来容冥是当真气的不轻。
不过...这气因她而生,沈长宁倒是觉着心里有一股暖流流淌而过,那双秋水桃花眼不由得温和下来。
“越王殿下,得罪了。”随着容冥话音刚落,一名带刀侍卫就靠向容越。
“我看你们谁敢动本王!嗷呜!”还没等容冥话音刚落,容冥利落的手起刀落,在容越脖颈处用力一敲。
下一秒,容越直直倒进带刀侍卫的怀里。
带刀侍卫:“...”他抬头看了容冥一眼,不敢怠慢,直接抱着容越离开太和殿,往太上皇寝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彼时,本来就虚弱至极的孙侧妃已经彻底傻眼。
等容冥的视线落到她身上以后,孙侧妃终于回过神,连忙求饶道,“摄政王殿下,我都是奉越王殿下的令,我没想害摄政王妃!”
“要不是越王在我生病的时候对我...我也不会怀上这么一个不健康的孩子,平白吃这么多苦头。”孙侧妃哭泣地道,“我跟你们一样恨他!放过我!”
“孙侧妃,此事先暂且不提。”沈长宁余光瞟向容冥,唇角泛着一丝意味深长,“你可知,为何皇上和王爷会亲自过来找你?”
孙侧妃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然。
“南疆王中瘾毒,跟你有关系吧?”沈长宁挑眉道。
先前她就提醒过容冥,让他想办法找太医给容越搭个脉,看看容越体内是不是也早就中了相同的瘾毒。
方才容冥,明轩帝和容越一道过来,且看孙侧妃的眼神都掺杂几分不对劲,恰好证实了沈长宁的猜测。
“容越先前重伤,来不及进宫请太医,失血过多,多亏孙侧妃的神药,才让容越起死回生。”沈长宁悠悠地道。
“南疆王身患风湿寒症,此病,唯有长期调养,却被神药瞬间治愈。”沈长宁眸光投向顷刻间面色大变的孙侧妃,眉眼弯弯地道,“敢问孙侧妃这祖传圣药,到底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