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开了将近半个小时,向意也只记得那么几句:下周三,由宋宁带队,到扬中参加市级汉字拼音竞赛;考试范围为一至九年级字词,附加题及文学常识等不在其范围内……
两人出来时,中午放学铃声正好响了。他们同行。
“你一个人吃饭吗?”他问。
“嗯,”她闷声道,“一个人。”
一直一个人。
“那你陪我吧。”
梁念安抬步便要上食堂楼。
向意有些难为情:“不一样的,二中是要在食堂一楼排好队,然后一个班,一个班地上二楼取餐的,你之前外宿不知道,但是既然内宿了,这些都没办法。”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
向意低头不知是在想什么,一直笑不起来。
两人将班牌放至十号位,便走了,人来得挺勤,队伍排得长长的,他们俩站在最后边。
班里调皮的不少,八年(3)班是最后一个上去的。
二中的白菜叶似煮又似炒,还常常不熟,南瓜又甜又咸,舀一勺茄子肉沫,半勺皆是油……
向意乍转来这里时,也是吃不惯的。
梁念安勉强选了一样,只吃了一口,眉头便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秉着不浪费的美德,好久才咽了下去。
“你受苦了,”向意心里极为落寞,她这人看似谦卑,实则心傲,不愿沦为某人的累赘。她睫毛颤了颤,“为了我,真的很不值得。”
梁念安抬头看向她,见不得她这副模样,眉梢竟微微泛红起来了,他一字一句,极其认真:“是你,就值得。”
向意却只当这是一句安慰话。
饭菜极快地吃完了,向意正领着他熟悉校园。
蓦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待走近些,才发现是季白舟,而他身后便是江萍水。
似乎梁念安仍对上次她的举动心存余悸,赶忙将向意护在身后,满眼敌意地盯着她。
“我又不做什么。”
江萍水尴尬一笑。她现在变得反常极了,便如一个凶手拼命掩饰自己杀人的事实一般,努力不让目击证人说出她的罪行。
向意并不想睬她,拉着梁念安便接着去逛下一处了。
时间一恍而过,转眼周五下午三点钟,礼堂上挂着横幅,昏黄的灯光从屋顶打下。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沾了些充满希冀的光芒。
“各位家长、同学、老师,大家好!和煦五月,我们宁扬二中迎来了家长会,首先,感谢?家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参加本次家长会,同时对各位家长长期以来对我们班级?作的???持和帮助,表?真诚的谢意!”
宋宁站在台上,依旧是她主持。
“下面有请陈仁怀校长致辞。”
陈仁怀只简单说了几句,便走下了台。
“有请取得洹阳市第二名、来自八年三班的梁念安同学和取得洹阳市第五名的、同样来自八年三班的向意同学,上台分享他们的学习方法。”
向意站在后台,那里黑压压的一片,别人看不到她,她却能看到别人。
儿女笑着窝在父母怀里。
向意看得出神。
“走了。”
“嗯。”她跟上梁念安,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大家好,我是梁念安,很庆幸自己能够站在这里和各位同学分享我的读书心得……”
底下最靠后的一位珠光宝气的妇人正单手扶着太阳穴,眉眼间流转的满是恬静,正静静地看着梁念安。
“快看,妈妈,是姐姐。”许知意扯着许如的衣袖,险些尖叫起来。
许如的脸色其实极好,笑着,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口头上却依旧忍不住责怪她:“好啦好啦,你属蚂蚱的,怎么那么能蹦哒?”
“我的分享完毕,谢谢大家。”向意深鞠了一躬。
她看到底下的人艳羡的眼神,心里一阵苦笑,殊不知,他们羡慕的人此刻也在羡慕地望着他们。
他们现在所拥有的,是她此生可望不可即。
两人又一齐鞠了一躬,随即快步下台,将话筒递给后台老师,便回了座位。
“妈,我回来了。”
闻声,那妇人撩起了眼帘,未等梁念安坐下,她便悠悠启唇:“覃诗呢?怎么不是她上台啊?”
坐在梁念安身旁的向意便有些措手不及了。
梁母显然是更喜欢覃诗的。
“她成绩并不太理想,上不了台。”梁念安如实道。
“你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有空多辅导辅导她,也是好的,”梁母攥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今晚覃诗和你程阿姨要过来,你和覃诗多聊聊天,毕竟你转来这里那么久,都还没和她好好说过话。”
梁母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