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人,他们躲她就跟躲瘟神一般。
在二中,她便是“是非”。
一班的课代表比她抓的还要严,但却从不会被这样对待。
向意也曾试着讨好过别人,总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够好,所以所有人都讨厌她。
可是不一样啊。
没有桨的舟只会随波逐流。
“你没事吧?”一天,女孩遇着了班里的一位女同学,本不想理会,可看到那人的面孔时,神色一怔,俯身询问她。
“流血了。”
此人正是为女孩说话的那个女生。
女孩一看,这人手臂上果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所幸不深,也不长,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创可贴,递给那女生:“上次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不客气,我叫苏松婷,”她接过创可贴,干净利落地贴上,“最近班里人对你都很不友好,在我们这里很正常,你对他们好,管着他们,他们不会领情的,不用理会他们,那群狗就是想吃西瓜,又不想付钱的那种。”
她眨了眨眼:“你明白我说的什么吧?”
“我明白,谢谢你。”女孩未想到,如今班里居然还会有人安慰她。
“以后我陪你一起走,你正好教教我数学。”苏松婷走在女孩身旁,阳光照在她身上。
上课铃一响。
苏松婷拉起她的手,往教室跑去:“别松手!我们一起跑。”
短暂的好日子过去了,又迎来更大的噩耗。
“你看你看,她就是三班的向意。”
“真是个三八货,穿成这样也不知道要去勾引谁?听说一班的陆方就被她给拿下了。”
闻言,女孩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夏季校服。
不知为何,仿佛只是弹指间的功夫,近乎所有人都对她恶语相向。
后来,女孩才知晓,是黄白白和她的几个姐妹在四处说女孩的不好,败坏了她的名声,一时流言四起,无论多不堪的脏水,皆被她们泼向了女孩。
她们将女孩锁在寝室里,从寝室楼楼上将一桶水直倒向女孩,将女孩堵在厕所里进行长达十分钟的群殴……
还威胁她,倘若与老师说,便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甚至恶人先告状,告诉班主任卢瑶,是女孩仗着江燕的宠爱滥用职权。而卢瑶非但不查明真相,反而在课上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地骂了她一顿。
骂的什么?
说来也是荒谬无比。
竟然是滥,用,职,权!
哪怕是在家里,当她回忆起那些难堪,她总会不受控制地蜷缩在地上,发出惨叫,枕边永远湿润地流淌着她的悲伤。
还有人爱着她呢。
她怎么可以先离开?
他们动手的时间不长,后面都是暗戳戳的谩骂。
那个时候,有人关注了她的社交账号,话极少,从不发语言,神秘极了,但胜在有耐心,愿意听她的一大篇废话,即使她喜怒无常,也照单全收。
在与父亲的日常谈话中,她未透露半点在学校的不易,扯出一个个明媚的笑容,她笑着说:“爸爸,你可是我的火炉呀,温暖我一整个的冬天,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她家里没什么背景,说了也只会给父亲添麻烦,她不想这么做。
而且,还有人在背后要挟她。
她不能转学。
真的不可以。
可来年,上苍便残忍地收走了她赖以生存的火炉。
她一连请了几天假,从校外回来时,女孩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眼睛红肿得不像话,也瘦了不少。她的心一直在颤抖,分明那么鲜活的一条生命,便这样,只余下一个盒子在这人间。
待她失神落魄地进了教室后,黄白白瞟了她一眼,露出笑,低声冲季白舟说了几句话。
随即,季白舟面露难色。
须臾。
“向意,你……”季白舟有些难为情,却还是说出了口,“你爸得了病死了。”
“脏病”两字,他未能说出口。
近乎只是一瞬间,一滴泪水从她眼睛里滴落下来,在地上成了一朵湿润的花。她声线发颤:“……你说什么?”
见此,季白舟慌忙诠释:“你别生气,这只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要跑五圈操场。”
女孩看着他,有些想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泪水潸潸而下:“你选的真心话?”
“没啊,我选的大冒险。”季白舟如实相告,一时摸不着头脑。
“可是我爸爸真的死了……”
女孩仰头,缓缓拭去泪水,回到座位。
下午发了数学卷,她看不清题目。
身边翻卷声起起伏伏,她还停留在第一题。
久到江燕都忍不住凑近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