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断断续续的响了一个小时才彻底消散。
一眼望去，遍地是尸体。
尸体中间，躺着一个全身是毛的怪物。
怪物连中几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别开枪。”
X回头，赤川青越捂着额头跑过来，“别开枪，他有科研价值，我要带回实验室。”
今晚的事情全由地上的怪物引起，游行者死伤一半，感染人数陡然增加，兰芷气堵在喉咙里：“等你比我厉害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话。”
怪物明显和其他变异者不一样。他的速度、力量远远超过任何变异者。
赤川青越：“将军刚失去至亲，我能理解，但我也是这次事件的负责人，在这件事情上，我与你同级，我有权留下他。”
兰芷冷眼扫过，“博士，地上躺着的都是新星的公民，谁对他们负责？”
赤川青越：“将军，您也知道，不论他们今天是否不幸，日后都会面临不幸，谁会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呢。”
“哼。”兰芷冷笑：“X，收工。”
X的手变回原型。
赤川青越：“带他回实验室。”
“嗯。”丰月俯身抱起怪物。
丰月属于体型娇小的机械人，抱起比自己大几倍的怪物毫不费力。
怪物在注射第三支疫苗后突然发狂，拆掉了手铐，一拳打倒赤川青越，毁去大半个实验室。
丰月把怪物放在实验室的地上，检查他的伤势，枪伤并不致命。
护卫队的人经过严格的训练，每一枪都落在关节处，让怪物不能动弹。
怪物幽怨地盯着丰月，嘴角渗出血液。
赤川青越：“抽血。”
丰月：“是。”
怪物胸口不断起伏，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
丰月没来得及给他插上针头，怪物已经断气了。
丰月抬头：“博士……他走了。”
“？？”赤川青越扭头，“快救他啊，愣着干嘛？”
“嗯。”丰月拿来心脏起搏器，十分钟后，怪物没有任何反应。
赤川青越勃然大怒：“兰芷这个混蛋。”
实验体死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丰月垂头，不敢说话。
枪伤并不致死，死因恐怕另有缘故。
赤川弋把头天从潘安血液里提取出来的血清给黑泽注射。
虽然不知道其中原理，但是潘安是目前最稳定的变异者。
希望血清管用。
“他们要做什么？”潘安化悲愤为食欲，吃着兰寻礼剩下的零食，食物思人，一抬眼看见丰月带领两个机械人架着一个变异者往外走。
赤川弋：“之前的实验体死了，他们需要新的实验体。”
潘安：“你怎么知道？”
赤川弋：“猜的。”
“………”潘安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天才。”
丰月听到交谈的声音，扭过头。
感染的变异者全部呈现猫化现象，为什么他们没有？
如果不看黑泽、潘安的瞳孔，他们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
丰月和赤川弋对视一眼，赤川弋挪开眼睛。
丰月跟身后的机械人说了什么，走到门口，“博士，我有话要跟你说。”
赤川弋猜到丰月的疑惑，“我没找到阻止病情恶化的办法，对你们的研究无益。”
丰月：“他们？”
潘安仰头吃掉袋子里的碎渣：“你是不是疑惑我们和外面的哪些人不一样？”
“不要疑惑，我们是天选之人。”潘安转过身体，露出身后又长长一截的尾巴。
短尾刚长出来的时候还可以藏在裤子里，这几天越长越长，裤子包不住，潘安在裤子后面掏了个洞，用来放尾巴。
丰月：“……”
赤川弋：“我没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你带着实验体回去吧。”
丰月：“博士，1号实验体死了。”
赤川弋表情没有变化。
丰月抢过潘安手里的包装袋，埋头在袋子上写了一堆数据。
潘安：“………”
丰月是机械人，记忆力惊人：“博士，这是1号实验体接种疫苗后的数据变化。”
赤川弋对这份数据毫无兴趣，“我不需要。”
丰月无奈，把写满数据的包装纸放在门口，转身带着变异者离开地下城。
潘安捡起包装纸，纸上密密麻麻地记载了一堆数据，字比米粒还小，要放大镜才能看清楚。
潘安：“赤川弋，她什么意思？”
在印象中，丰月是赤川青越的跟班，拿赤川青越的话当圣旨，刚才看来，分明是丰月私自给了赤川弋这堆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