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名叫乔桐,是乔大人的妹妹,想来是她忠君爱国,见不得乔大人这种谋逆的行为,所以才大义灭亲来举报的。既然两人是兄妹,那能拿到信件也很简单吧。”说到案子,贺方就镇定了不少。
叶辉没有想到举报的人就是乔桐,之前的问话也都问不下去了,他隐约猜到一点,是之前自己对着假睡的她说的话的影响,可他没打算让乔桐这样,这样牺牲自己保全雀儿,有什么意思呢。
“那这乔桐现在何处?”叶辉追问了一句,打算待会去看看他。
贺方答,“已被收押在大牢里了,等待所有事情查明,就会一并处决。”
“啧,谋逆之罪,祸及九族,这乔桐不仅是大义灭亲,还是大义灭己啊。陛下,我问完了。”叶辉说完这句话,就直接坐下了。
皇帝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还是不说话,他在等,等着四皇子来。
没用等多久,四皇子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低眉搭脸的谢长留。
“父皇。”四皇子一进来,对着皇帝行了个大礼,脆生生地叫人。
可是皇帝只是盯着他,不开口叫他起来,也不开口夸奖他。他以为自己是做了件值得表扬的好事,乔家果真有谋逆之心,书房里搜出来了大量乔尽平和远在外省做知府的乔尽直的往来信件,两人囤集粮草和刀兵,还有收买其他前朝大臣的证据。
可为什么皇上好像不高兴呢?四皇子又怯怯地喊了一声“父皇”。
皇帝抬手就把手里的奏折甩到了四皇子脸上,“看看你干的好事!”
那奏折壳子极硬,角直接戳到了四皇子的眼皮,没见血,却看得见四皇子那只眼没再睁开。他捡起掉在面前的奏折,一字十行的读完,脸都白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痛的,“父皇,这都是污蔑啊!是有人要害儿臣啊。”
皇帝见着四皇子一直闭着一只眼睛也有点心软,本来也不是那奏折上的事情,事实还是污蔑他还分不清么?只是四皇子手伸得太长想给他一点教训,到底是自己儿子,受了伤自己心疼,还是硬着一口气,说:“你回去仔细想想自己错哪了,就别往外乱跑了,让你娘好好看着你。”
四皇子听见这话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眼睛也不闭了,就那么淌着眼泪直勾勾地盯着皇帝,“父皇这是相信儿子会是这种作奸犯科之人吗?”
皇帝看着四皇子的眼泪就心烦,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喜欢撒娇,出了事就哭,哭能解决问题么?皇帝告诉自己这次不能心软了,只摆摆手让人拖他下去,“你回去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就让你娘和你一起想。”
“父皇……”大皇子见着皇帝如此发怒也一筹莫展,他和四皇子手足连心,当然看不得他委屈,可是皇帝是真的生气,自小学习的忠孝让他说不出反对皇帝的话。
“淮儿别劝,你也回去好好想想,小四他如今这骄纵的性子也有你一份功劳。”皇帝说完也摆摆手让大皇子退下了。
大皇子走之前看了叶辉一眼,叶辉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脸上挂着看戏的笑容,若说谁最骄纵,叶辉才是全天下独一份,老四耍耍小性子都要被禁足,这个人公然在圣驾前无状却无事,还不是托了没爹的福。
瞅着两个儿子都走了,皇上紧绷着的神态突然放松了下来。
他看了看仍旧如坐针毡的贺方,说:“贺方啊,这事是你急躁了。”
贺方连忙起身应是,说完也不敢动作。
皇帝又是一阵沉默,“乔家谋逆是大事,要仔细的查。长留,你协助老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查清楚了,涉及到的人一个都别放过,那女子虽然有功,但是难保以后她想起又怀恨在心,不能留。”说完,皇帝叹了口气,“你们无事就都下去吧。”
出了宫门,李渊急着和谢长留回金鳞卫,皇帝几句话间就把金鳞卫的指挥权给了李渊,虽然只是为了查这一个案子,可这段时间也足够李渊做很多事了,叶辉也一并跟了去。
“我去见个人。”
到了金鳞卫,李渊拉着谢长留就往后衙走,叶辉招呼一声就去了另一侧,金鳞卫大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