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钰和一群朋友在四季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开起了派对。
陆钰是时刻待命状态,所以不能喝酒。这群朋友也不劝酒,高兴就喝,开心就闹。好比这会儿,一群人在闹,陆钰就在旁边喝饮料,也没有人觉得他不合群。
等人渐渐散了,只剩下周洪涛和他的时候,周洪涛就拿出了据说是新型材料的“交友神器”:“你试试这款T,用过的都说好。”
他明白所谓的交友神器为何物后,将人一脚踹出了套房。
叫了客房打扫,他提了一袋饮料到天台上去吹风。
想到家里有个假姐姐,心情就很烦躁。他的姐姐是那么的美好,那个人不及姐姐的千万分之一。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鬼迷心窍的,又或者他们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想到姐姐,思绪飘远,姐姐永远定格在十六岁,十二年了,不知道二十八岁的姐姐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冲着天上的月亮喊了一嗓子:“姐姐,我很想你。”
拿出最后一罐饮料,一口气咕嘟咕嘟喝下半罐,才发现这是罐啤酒,差点被最后喝下的那点啤酒呛到。他抬手抹了抹嘴角,听到了身后轻微的脚步声。
他回身,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睛,干净澄澈。那双眼睛好像在和他说话,他觉得自己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记得这个女孩,当她说“我能确定”的时候,他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
月光与灯光交错投射过来,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跌落凡尘的精灵,令他呼吸一滞。
他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那些易拉罐,装进塑料袋里,以此来掩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女孩面前,她的脸红扑扑的,他生怕惊扰了她的恬淡美好。
牵起她柔荑的那一刻,他的内心烦躁不再……
此后的数月,他每每想起那一晚,都怀疑自己是做了一个梦,美丽得如同幻境。直到她再次出现,他毫不犹豫抓住了那个美丽的梦境缔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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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戚晴跟陆钰回了陆家老宅吃团年饭。陆家有陆爷爷陆奶奶,有陆爷爷的弟弟妹妹,有陆爸爸陆妈妈,有陆爸爸的兄弟姐妹堂兄弟表姐妹,有陆钰同一辈的人,还有陆钰下一辈的侄儿侄女,四代同堂好不热闹。
戚晴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多人的一家人,大家对她都很友好——因为乱哄哄的只介绍了一次,她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喊对每一个人,一点迟疑都没有。就连陆吟雪都没有作精作怪。但是这样的热闹中,她却感受到了陆钰透出的淡淡哀伤——虽然他一直在笑,莫名的,她心里也起了丝丝忧伤。
大年初二,陆家祭祖。祭完祖后,一大家族人就各自散去。
陆钰拿了香烛和一些水果,要去看姐姐,询问戚晴的意思,戚晴隐约知道陆姐姐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没有犹豫就跟着去了。
戚晴看到墓碑上陆姐姐的照片时,心中掠过诧异,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与陆钰一起祭拜过后,戚晴问:“你可以跟我讲一讲姐姐吗?”
陆钰缓缓开口:“姐姐从小就招人喜欢,家里孩子多,尤其男孩子特别多,有时候淘起气来真是人嫌狗烦。
“我那时候还是男孩子中最小的,打架的时候总是吃亏,姐姐知道了一定会冲过来帮我,不管不顾。
“姐姐很喜欢帮助人,扶老人过马路、随手捡垃圾、捐赠衣服和物资给贫困地区。陆氏投建的养老院孤儿院,姐姐去的次数最多。哪里有什么灾害,姐姐第一时间会捐款,假期姐姐还会去山区支教。姐姐说既然她有这个能力,她就要发挥这个能力。姐姐说如果有一天她落难了,希望也会有人帮助她。可是姐姐落难了,没有人帮她。”
陆钰打开了心底尘封的记忆,把对姐姐的思念倾诉在话语中。
戚晴通过陆钰的描述,脑海中渐渐勾画出了一个活灵活现的陆寒梅。
十六岁的陆寒梅出落得亭亭玉立,能文能武还能舞,可动可静,是传说中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无所不能。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陆寒梅很喜欢小孩子,说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所以她去得最多的地方是孤儿院,她每次去孤儿院都会被孩子们包围。陆钰在孤儿院看到过姐姐的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里,陆寒梅蹲在一群孩子中间,仰着脸,高马尾轻甩出一个弧度,眼里有星星点点,有一个小女孩正亲吻她的脸颊,她笑得很开心。后来陆钰翻拍了这张照片回去。
就在春节前,陆寒梅不见了。那阵子,她跑了好几个地方的孤儿院,尽最大可能给孩子们送去温暖。
有一个叫做金水河的地方在她的计划中是要先去的,但因为天气不好,她改变了计划,把那个地方放到了最后。而她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金水河是座小县城,碧绿的金水河穿过峭壁,劈开的山势形成一个大峡谷,峡谷两边散布着村落,有些村子在陡峭的山上。从山上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