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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1 / 2)

郑元昊的母亲孟雪卿是当朝大儒孟励勤的小女儿,论名望地位,孟家比沈家高许多。孟氏家族世代清流,族中规矩极严,男丁讲究立德立功立言,女孩则严守三从四德。

在这样的家族里,孟雪卿舍弃一众追求者跟着郑元昊的父亲私奔的举动可谓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当年,孟家就把孟雪卿从族谱中除名,对外只说孟雪卿死于急病。

孟雪卿临死之前曾想过把郑元昊托付给孟家,结果孟励勤说他的小女儿十六岁就死了,没有成亲更不会有孩子。走投无路之下,孟雪卿将郑元昊托付给了曾经的追求者沈正则。

郑元昊的父亲郑滨是江湖游侠,不仅武功极高而且嫉恶如仇,所以招惹了不少仇家,最后也死于仇人围杀之下。

郑滨自己练的《紫霞诀》是一流的内功心法,但没留给郑元昊,他留给郑元昊的是一本名叫《一气归元录》的晦涩武功,郑元昊练了许多年一丝内力也没有练出来。

这天晚上,郑元昊想过沈兰瑛的一百种死法后,又默念起《一气归元录》的心法,他渴望力量渴望得快疯了。

郑元昊在心法的运转中沉沉睡去,谁也没发现今晚有些不一样,银色的雾霭悄无声息地汇聚在郑元昊的周围伴他入眠,郑元昊身上的血痕在银雾的抚慰下渐渐愈合。

第二日,郑元昊洗漱过后,一边默念心法修炼一边等待沈兰瑛把他叫过去一顿痛打。

不过今日,直到中午沈兰瑛还没叫他过去,郑元昊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千人//骑万人//踏的小虔婆,整日病怏怏的,怕不是快要死了吧。

*

钟老夫人跪在佛像前默念了几遍心经,而后对阿咏说:“下午把阿瑛和郑家小子都叫到这儿来吃顿饭。”

“老夫人是对瑛小姐不放心?”阿咏揣摩钟老夫人的心思。

“要看看阿瑛是不是真的想开了,要是阿瑛还是对他心存芥蒂……”

“必不会如此,瑛小姐为人最是坦率,喜恶都写在脸上,不会刻意欺瞒。”阿咏劝慰。

“我对阿瑛宠爱太过,惯得她像个小孩子,肆意妄为。”钟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傍晚

“小姐,老夫人传膳,听说郑少爷也在。”小丫鬟进来传话。

绿柳瘪瘪嘴,不屑道:“他算哪门子少爷?”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范瑛答。

范瑛赶到钟老夫人居住的春晖堂时,郑元昊已经端坐在钟老夫人下首,他不复昨日的狼狈,此时他穿着整齐妥帖,虽然没有世家公子的矜贵文雅,但配上他的剑眉星目别有一番英武的气质。

范瑛扫了郑元昊一眼,确认过他的长相后略过他向钟老夫人请安。

范瑛目下无尘的清高样让郑元昊心里更加怨恨,但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现在是寄人篱下无所依靠。

“元昊,听说前些日子阿瑛和你闹了些不愉快?”钟老夫人试图和稀泥。

郑元昊扫了扫钟老夫人故作慈祥的脸,心里不屑更甚,他不是傻瓜,不会看不出这两年多钟老夫人对沈兰瑛的包庇。

他想:这老虔婆今日怎么不装糊涂了?不装糊涂也好,把话扯开了碍于面子她也会管束小泼妇让自己少挨两次打。

郑元昊压下心中腹诽,面上满是委屈不满:“兰瑛讨厌我,还打我。”

“阿瑛,有没有这样的事?”钟老夫人假意斥责。

范瑛摆弄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无谓道:“想打就打了。”

“元昊是你哥哥,你怎能打他?再这样,我就罚你跪祠堂。”范瑛这副全然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样子让钟老夫人的怒意真实了许多。

范瑛的语气仍然没什么起伏:“祖母何必生气,你不许以后我就不打他了。”

钟老夫人有些心伤,她原以为阿瑛是刁蛮任性,没想到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孤拐凉薄。

但她还是想把戏演完,她对着郑元昊歉疚道:“元昊,阿瑛脾气不好,祖母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原谅阿瑛好不好?你来府里两年多了一直没正经读过书,族学里新来了位举人先生,学识很好,祖母觉得你可以跟着他涨涨见识。”

钟老夫人对郑元昊是有几分歉疚的,她想通过给郑元昊谋个前程以抵消沈兰瑛对郑元昊两年多的霸凌欺侮。

至于养虎为患的事钟老夫人压根不放在心上,郑元昊只不过一介贫民,而沈家是传承百年的大家族。

郑元昊眉眼闪烁,他对力量有着深入骨髓的渴望,绝顶的武功是力量的一种,权势地位更是,念书获取功名成为人上人对郑元昊是一种诱惑。

“祖母,我想去念书。”

郑元昊没有回答钟老夫人能原谅沈兰瑛的提问,不是说他有多么光明磊落不说违心话,而是他怕如果自己说原谅沈兰瑛,钟老夫人反而觉得自己卧薪尝胆所图不小。

钟老夫人又问:“那你能原谅阿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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