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潇这几天经常在在集市上乱逛。
他发现萧弦歌经常对着树枝发呆,并且在用树枝画完画后,就直接抹去地上的痕迹,抹完后就蹲在地上又哭又笑。
他一定是因为想起了自己过去的辉煌而展露笑颜,却又因为想起如今的自己再无机会绘画,不得不逐渐沦为平凡而哭泣。
我可真是渣,揭露了人家的伤口不说,还专门往上面撒盐。
白子潇洋洋得意,他又想起萧弦歌的琴技和棋艺,虽说它们不如画工天赋那样耀眼,却也依旧为人称赞。
白子潇决定如法炮制,多揭露点伤口。
他抱着一把古琴和一盒棋子走出店门的时候,正好是阳光明媚的大中午。
这个时间点,萧弦歌应该已经画完,崩溃了一次后,收拾好情绪开始做饭了。
而萧弦歌确实和他预想的一样,此刻正站在地面上,扔下了手中的笔。
“我之前一直觉得,只有名贵的材料才能配得上高雅的画,却没想成了自己的桎梏。”萧弦歌看着沙地上的寥寥几笔,虽然简单,却比之前繁琐精细的画更加生动自然。
他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眼角开始湿润。
“十年了,我卡在这个瓶颈期整整十年了!”
笑完,他擦擦眼泪,抹去了地上的痕迹,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该做饭了,我记得白子潇好像喜欢吃兔子....”
扑棱棱的翅膀拍动的声音传来,一只灰色的鸟落在了他的手指上,鸟的腿上绑着一个竹筒。
萧弦歌的脸严肃起来,确保周围没有人后,带着鸟进了厨房,他一边生火一边打开纸条。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萧弦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甚至还想打这个人一顿,这么宝贵的机会是用来打听他的感□□吗?
他面无表情地将纸条揉成团,扔在了一旁的炉灶里面,看着它被火焰吞噬。
炉灶里面的火焰熄灭灭灭,他的神情复杂难懂。
萧弦歌一直在努力回避自己和白子潇之间的感情,但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心跳停了那么一瞬,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这些天的相处,虽然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冷淡又恶劣,但作为太子殿下的左臂右膀,萧弦歌又怎么可能只看到表面。
除去这些,白子潇实际给了他很多帮助,不只是物质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萧弦歌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树枝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白净的脸上飞上一抹绯红。
使狂跳着的心渐渐平稳后,他抽出另外一张纸条,挥笔写上:时间紧迫,不要在无聊的感情上浪费机会,一切以太子殿下的计划为首。
写完后,他将纸条绑绑回这只普普通通灰不愣登的鸟腿上,在看到灰鸟飞上天空消失不见后,才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样子,仿佛刚刚的脸红只是一个错觉罢了。
时光流逝,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多天。
白子潇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了不少人,从气息上判断,这群人在普通人之中也算得上是高手了,白子潇也懒得去管,反正他的任务就是虐萧弦歌,虐身虐心,给对方留下一段惨痛的回忆,然后让这个才华横溢的贵公子投入另一个温柔的怀抱。
至于其他的,那一点都不重要。
白子潇走在小镇的路上,打算去取他的那块虎皮,谁想到,身后居然稳稳跟了几个脚步声。
只要对方不妨碍到自己,白子潇也没有那个好奇心去管,要是他每个世界都去管这种无聊的事情,那他的任务评价早就降到B级了。
只不过白子潇不想管,但是那群人却非要撞上来。
“白子潇,你真是太让三王爷失望了,萧弦歌那个贱人居然私下里和太子的余党有了联系。”一个带着黑铁面具的人跳出来,语气冷硬。
啥?白子潇一头雾水,他确实没怎么关注过萧弦歌的生活,平常都是日常任务里面虐过之后,再随便找几个新奇点子再虐一遍,虐完之后就对萧弦歌冷暴力,然后自己就去森林里乱逛。
他拉开系统给的背景介绍,上面只说萧弦歌一朝跌落泥潭,被强行配给一个渣攻,在经历了一段惨不忍睹的人生后,终于迎来了他的曙光,其中着重描写了萧弦歌之前是多么多么的风光,和他之后遇到的人是多么多么的温柔,对于渣攻和那段黑暗的日子,则是一笔带过。
白子潇:哦豁。
“白子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还不快跟我去向王爷请罪。”
“哦,那我们走吧。”白子潇抓抓脑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算萧弦歌真的背着他和太子余党有联系,那又能怎样?只要他是实打实的虐了萧弦歌就行,至于对方和太子余党还是别的余党有联系,那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
白子潇跟这神秘面具人走上了后山的森林。
“萧弦歌,你还是不肯说吗?”还没有走上山顶就听见一声怒吼,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