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死……唔!”
最强咒术师的手在少女咒灵做出选择之前,便将她的话语掐断在了被捏到变形扭曲却又不至于当场断头的纤细脖颈中。
“绫子,你似乎忘了我说过的话。”
青年保持着凶残的动作,任由血液从咒灵的唇角和撕裂的喉管中溅满了他的左手。他堪称温柔亲昵的用右手撩开痛苦痉挛挣扎着的少女咒灵后颈处的银发,然后咬破了食指指腹,混合着对方的血液,在咒灵的后颈向下故意缓慢地画着强制契约的符文,唇齿话语间泄露着愉悦的笑腔:
“我说过,我有很多让你活下去的方法,坏孩子。”
剧痛带来的眩晕感在后颈逐渐弥散扎根到深处的滚烫触感中瞬间消散,那即将被支配的、失却自由的威胁掠夺感让她无比惊恐,发自本能的憎恶愤怒!
就这样被夺走自由,还不如——
【系统!我要自爆功能!我要强行死出副本!】
不可以,只有这个绝对不可以!
【对方的强制契约只能作用在您这个马甲上,并不会……】
即使只是一个马甲她也无法接受屈与人下为人奴仆的项圈!
【我拒绝!】
【那么,能对抗六眼的……】
绫子全身都在发烫,却又如坠冰窟。
能对抗六眼的,只有——
无数次的嫉妒羡艳与渴望,那一丝赌气似的别扭在失却自由沦为阶下囚的威胁和对力量的本能渴望中,彻底破碎,化为那张金色的苍蓝卡牌。
[我也是五条家的孩子!]
[你能用的东西……我都已经有了,为什么还不能用?]
[凭什么只有你配是最强?!]
藏在心底的黑暗在卑微的傲慢中发酵,满溢,淹没她一切的懦弱柔和退让难过。
像是有疯狂的尖刺冲破她的心脏,撕开她的胸膛,要把一切委屈隐忍无奈尽数化为燃尽生命的张狂!
陌生的力量在她的眼眶内安了家,瞬间侵蚀了她全部意志与身体。
她闭上眼,任由一直存在于身体内的咒术力量被唤醒,整个世界清晰的旋转起来,庞大的信息海水倒灌似的搅进脑海,每一根神经都在发烫。
【术式·无下限】
——
五条悟是故意放慢速度的。
他直觉这个有自我意识可自主成长甚至还能死而复生偷偷练习□□咒术的人形咒灵应该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为此,五条悟特意用了“术式顺转·苍”的衍生瞬移能力将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丢回高专的治疗室与禁闭室,转身就赶了回来。
他靠着她,捏着她的脖子,指腹下是被刻下烙印时颤抖痉挛的皮肤。
他清楚的感知到了她对强制束缚的绝对反抗,还有那即将孤注一掷的——
就是现在!
让他看看吧,这个咒灵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五条悟眼罩下的表情短暂的陷入了空白。
五条悟暂时不能理解他所“看”到的。
五条悟震惊的透过眼罩注视着那双只会在镜面中看到的祖传六眼,还有少女咒灵体表猛地爆发而出的、和他的能力极为相似的……
不!那完全就是五条家的咒术——【无下限】!
无限,是无法被触碰的。
少女并没有理会青年的震撼,只奋力的扭曲着身体从他的怀中钻出!
软踏踏的脖颈垂落着差点儿甩飞出去的脑袋,她的身体在骤然爆发的咒力中,凭着咒灵的自我修复能力迅速恢复如常。
绫子不知道这个咒灵的身体为什么会有五条家的无下限咒术,但这种时候也没空想那么多了!
混沌发烫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信念:
她得逃跑!
六眼暴露了,势必会让这个对咒灵毫无人性的家伙更加的丧心病狂!
她绝对!绝对不要被强行束缚!
无下限咒术的激发全靠六眼,本身没有好好练习过根本无法掌控——她意识到自己在暴走。
同时,因为六眼而飞速运转着的大脑被她压榨出了曾经所有的记忆,包括悟哥描述过的他术式的使用方式。
【术式顺转·苍】
将对象之间的距离变成负无穷,反应巨大会爆炸且不能近距离使用……
[巨大爆炸!]
仿佛彻底被激怒了的受伤幼兽的少女在与五条悟拉开距离的瞬间,那双流转着天空游云之色的美丽苍瞳像是坠落了火烧陨石般极尽疯狂毁灭之色。
她不会毁灭世界,不会毁灭尊敬的咒术师兄长,所以她只会毁灭——
五条悟看到了少女尚未站稳佝偻着腰身时便不熟练却果断结起的那个眼熟手印。
那瞬间,他明白了这孩子的打算,心底陡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