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院的事,总之先扣下不提。
当下最要紧的事是应该是过掉景政这关。
景政和我的servant都已经开始吃早饭,感谢第二工房内父亲留下的那些书籍,我对圣杯战争大致有些了解,然而在召唤时——也就是昨天晚上、或许是今天凌晨?——因为太过仓促,我并没有和这位servant仔细的交流。
当身穿赤色战甲,腰间挂着双刀的男人出现在那个魔法阵中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因为他身上的那种血腥而死亡的气息——那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下意识的放出。
我更加具体的了解到了“圣杯”的强大之处,通过类似降灵仪式的方法控制被称为“英灵”的精灵。
不是使魔,而是“英灵”——带着硝烟与火焰的气息,真正的在过去的时代存在的英雄。
右手开始发热,三道特异的红色纹理浮现。
我知道这是令咒,可以驱使和控制眼前servant的唯一利器。
啊,这就是圣杯的力量,没错。
加入这场战斗只是我一时起意,并没有什么愿望“想要被实现”。
——但是现在有了。
眼前的servant收起了让我不适的压迫感,缓缓向我走来。
——这种超越魔法的力量所联通的英灵殿,这些人类史上所存在着的英雄豪杰的灵魂。
烟雾慢慢散开,我的视野变的更加清晰。
眼前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忤逆作为master的我的意思,他只是走出法阵,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圣杯通过魔力而打开英灵殿,通过魔术师将英灵召唤到现世,给予其“存在”,给予其肉.体。
那并不仅仅是物理上的俯视。
我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野心和恣意。
——这是一种超越世界规则、精妙绝伦的“魔术”。
“我问你。”
他说。
——那么就让我看看吧,这个“魔术”的本源、它所能到达的地方有多远。
血液好像沸腾起来了,那是一种共鸣。
与这个男人的共鸣。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我笑了。
“我的名字是源有奈,请多指教。”
——这就是我、源有奈的野望。
*
“接下来会很棘手,我剩下的时间不多。”
得知servant的真名后,我简单的吩咐道:“从这里向东——直到进入一个魔术要塞,在那里等我。”
织田信长咧嘴笑了起来,他显然很不乐意。
“你打算去和rider单挑吗?”
“不,”我撇了他一眼,体内的回路有一半改变了方向流向这家伙,我现在对自己的实力没什么把握。“只是去打探一下。”
我应当信任他,按他的话来说,北堂院所召唤出的是rider。
她既然已经召唤出了servant,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潜入,硬碰硬的话,还不到时候。
持有令咒的master会相互感应,这一点很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每个魔术师都具有“属性”,而我的属性就是类似语言暗示的“律”。
只要对自身附加语言暗示,就可以暂时的防止窥探了——相应的,也不会被感应。
这种魔术的缺点是耗魔过大以及技巧性强,除去那些供给servant的魔力,再加上我身上带着的所有储存魔力的宝石,也仅能维持三个小时。
这些宝石是我从父亲的工房里找到的,成色很好,魔力也很充沛,但是我没有在工房里找到记载把魔力储存在外物上的方法的羊皮卷。
因此对我来说,这些宝石用一点少一点。
——已经投入了这么多的成本,我不允许失败。
“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我不想过早暴露master的身份。”我最后对servant这么说。
我想他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好、好。”
信长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无奈的抬起了双手,“我投降了——是这样的手势没错吧?”
*
“你胃口不好啊?”
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因为早饭的时候一直魂不守舍的,我只草草扒了几口就撂了筷子。
景政正在洗碗。
不……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
不管是坦白还是找个借口搪塞,我都得做点什么。
随意的敷衍了信长两句后,我拉着他到院子里,正色道:
“我叫你在要塞里等我,你为什么到我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