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怎么了?”
三皇子撑着头,懒洋洋的。
“阿汜,可不要凶人家。”
依旧是温温柔柔。
阿汜手中的刀收起来,冷色的刀柄推着她走向房间中央。
小生姜后背发冷,她知道阿汜在看着她。
“……”小姐看向三皇子赵祁礼,“你想怎样。”
自己天天给惹小姐麻烦,她心里默默哭泣,本不值得她这般保护。
赵祁礼摩挲着绿扳指,极淡的眉眼却是明媚的。
“可不要因为这件小事,我们就生分了。”
听到这话,身后人力道一松。
她被放开了。
小生姜喜极而泣。
可一想到小姐结婚后自己将会与如此可怕的人相处……
她回到小姐身边几乎是飞奔的,轻轻拉着温榕的衣袖,被小姐护住了。
只是小生姜随着小姐一样没了笑脸。
看着紧抿着唇的阿汜一副认真思考的俊俏模样,她再也没有欣赏之意。
明明是活阎王。
阿汜抬起幽色的黑眸,视线盯着她,像是灼热的。
小生姜眼神立刻收回来。
“殿下,”
温榕扯出笑脸。
“是臣女的人出了错,臣女回去定严加管教,就不扰殿下雅兴了。”
“小姐……”
小生姜被她牵着帕子,手足无措,这是今天第二次惹小姐麻烦了。
“阿汜。”
赵祁礼还是撑着头的散漫模样,“看了这么久,眼神收一收。”
阿汜收回那人离去的方向,对上赵祁礼的眼神,不愿过多言语。
“领罚去吧,”赵祁礼取下绿扳指。
“嗯。”阿汜握着刀柄的手松开了。
“嗯……”小生姜又被温榕批了一顿,眼泪汪汪,
“奴婢再也不乱看了。”
温榕在回温府的马车淡淡喝了口淡茶,“那个叫阿汜的……”
小生姜怕得很,“坏人!”
温榕听到小生姜这么说,她脸色终于好了些:
“那人确不是什么好人。”
到温府时已是申时,小生姜在马车上看看这天依旧的蓝,听着路依旧的颠簸,集市依旧的热闹,温府也依旧的气派,透着木质的书香味。
小生姜进了温府是那般亲切。
“囡囡……”
温夫人迎上来慈爱地看着温榕。
“累不累啊,身子体好些没有。”
温榕的脸软下来,在温夫人怀里乖乖的听话,“没有,身体什么的都很好,”
她抬起头望向温夫人,“母亲,父亲呢?”
“在书房小憩,别打扰他啦。”
小生姜真觉这是如珍宝一样应好好收藏的名门之作。
她敛下眼。
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也有母亲,可现在她在哪呢?
“和三皇子相处的怎么样啊,前几日囡囡不在他可来了趟温府,与你娘谈亲呢。”
“还好。”
温榕笑着在娘亲怀里撒娇。
“下旬囡囡便出嫁了,”温夫人刮刮温榕的鼻子,“好好准备。”
温夫人牵起温榕的手,小生姜也不凑热闹,乖乖回到房里去。
她一步跨进房门,又缓缓褪去衣衫,一头扎在柔软的床上,被褥泛起褶皱,又想起今日种种,她像是怨恼般锤了锤枕头望向桌边。
房子在仆人当中算大了,还带了个小院子。
温伯伯说,酌字上的小铜镜是娘亲送她的及笄礼,她落寞的眼神终于透着些温情。
别人都有阿爹阿娘,自己怎么就没有呢?
她鼻子一酸,她转头望向房顶不让眼泪出来,白净的手习惯性捂住眼睛。
可禁不住眼泪多,糊满了整个脸。
小生姜点燃蜡烛,靠在床坑的边角,触及冰凉的墙,她小声地哭,只听见细细的呜咽声。
她迷糊地想,很矫情吧,被别人看见不知道如何笑话自己。
窗门没关,月色洒在她的脸上,她望向那月亮。
高高挂着。
又圆了。
想那从未见面的娘亲和爹爹。
眼皮肿了又强压着困意,她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月亮像今天吃的小糕点。
到那时,那时,她定要……她打个哈欠。
撑头浅眠,桌子上的镜子映出月色的朦胧。
周围静悄悄的。
春天的夜晚是冷的,快快入我梦吧,她迷糊地想。
小生姜关上窗后房中没了光亮,她懵懵地径直走向床前躺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