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菲冰乖乖的不动了。
丝带穿到下面,他眼眸一暗。
她腰侧是一圈珍珠,像一棵刚生出两片叶子的嫩芽,在绸裙下消失不见。
打蝴蝶结的手停住,良久,他将穿了半天的缎带,一下一下拉开。
觉察到裙子从肩膀滑落,陈菲冰扭头,颇有点气恼,“给我穿好。”
此刻她含情凝睇的瞪他,似嗔非嗔。
贾雨村直接将她按到墙上,低头俯她耳边,语气凛冽,“闹什么脾气?”
她美艳的脸颊紧紧贴在墙上,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她哼了声,“你管我。”
他冷笑,“你很欠收拾,不管你,是野的。”
她又甜又软的抱怨,“肩膀,疼。”
贾雨村按住她的手微微卸力。
她声音娇媚,再次挑衅他,“你喜欢苑苑,拿我去换啊。”
贾雨村懒得和她废话,一伸手,捏住那串珍珠,微微用力拉扯,她轻咬嘴唇,眉间微蹙。
良久,他嘴角浮起恶劣的笑意,手猛一用力,那金线穿的珍珠断裂,顿时叮叮咚咚落了一地。
隔了一会,又有一颗珍珠跌落,弹跳了两下,慢慢滚动停止。
那颗珍珠比起其他的更加水润饱满,幽幽散发着莹白光泽。
陈菲冰娇气无力的贴在墙上,星眸微闭,若睁开,定是春水潋滟。
贾雨村再次俯她耳边,声音像蛇信子一样冰冷,直穿她肺腑,“再耍脾气,弄死你。”
“我不信。”
她知道怎样敏感捕捉引导一个男人的情绪,看他从隐忍,到疯狂。
后半夜又开始下雨,窗外响起雨打芭蕉的沙沙声,明天庭中又是遍地残红。
晨起梳妆,陈菲冰拿着两支簪子在鬓间比了比,她回身含笑问榻上的男子,“哪个好看?”
贾雨村已经醒来好一会儿,看她不紧不慢的洗漱,穿衣,整理青丝,在镜前妆扮。
听她问,贾雨村拿了个玉色玫瑰夹纱软枕垫背后,慵懒的半靠好,这才伸伸手,示意她过来。
陈菲冰袅袅走过去,斜身坐在榻边,手中拿着一支金崐点翠梅花簪,一支垂珠流苏步摇钗,歪头娇俏的看着他。
贾雨村拿过来,在她青丝间比了比,将珠钗递她手里,“这个。”
陈菲冰笑的清甜,语气撒娇,“你帮我戴上。”
贾雨村将她头扶正,将珠钗别她发间,顺手狠狠地捏了下她的脸颊,“昨儿闹什么脾气?这会子又好了。欠收拾。”
陈菲冰提起来昨天就来气,忍不住又哼哼,“那个谢鲸说换我,你什么反应也没有,我很生气。”
贾雨村笑,“他嘴里没正形,理他做什么。”
陈菲冰懊恼,“你喜欢那个苑苑。”
他笑的含蓄,“你信他的挑拨?”
陈菲冰心虚,“本来不信,可是你不敢看她……”
“你比张如圭更适合当刑房经承,给人扣帽子倒是利落的很。”
陈菲冰举步出门,“我去看看夫人。”
贾雨村对镜瞧了眼,面容整洁,这才出门,“我去前面,中午不回来了。不许在夫人那多待,早些回来。”
陈菲冰不情不愿地嗷了声,心想这人真是疑神疑鬼。虽然如今的世道盛行女女亦或男男,但她壳子里这个灵魂可是现代人,而且是个十分正常取向的现代人。
贾雨村正要差人叫崔恕,崔恕已急匆匆过来,面色冷如冰霜,一见他就道,“十分不妙,谢清和去摩诃山接走了人,准备乘船沿江直下,我们的人围住,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点名要见大人,说在江上等着。”
这真是变生不测,贾雨村眉间阴云密布,立刻吩咐,“将谢正和提出来,走,去江边!”
现在最怕的是谢正和突围,这波海寇最喜铤而走险,他们既然敢带走人,那就是有后招。
摩诃山本在长江北岸,是如州府正儿八经的一座大山,因河道冲刷,山慢慢往江心移动,一半连着陆地,一半连着江水,点黛浮青,数峰笔立,入望云雾缥缈。
江面一叶乌篷小舟,玉貌锦衣的少年郎斜躺在舟上,身影瘦削,一袭青衫随江风翩翩,这人看面相是十分温柔的,萧萧散散,爽朗清举,但初见之人,不会觉得这是个好相处的人,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就是狠厉,这种狠厉来自于他淡漠厌世的眼神,拿东西时候不自觉用力的双手。
他看上去也十分年轻,但他的面相举止证明这是个久经杀伐之人,毕竟能制住群寇,他只会比倭寇更狠。
他就是鼎鼎有名的倭寇头子谢清和,此时他抱着酒坛,既癫且狂的仰头大口喝酒,一点也不关心他已被官兵包围好久。
他状极癫痴的高声吟诗,“好酒!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酒舫!”
这是唐人元结的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