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之前用指尖搓了几下这件衬衫,即刻起毛。
长期折叠的皱褶昭示着这件衣服很需要烫一下。
但周舒瑾已经不挑剔了,甚至没有评价。
他把自己名贵的手表摘下。
凌晨,周舒瑾被窗口里晃动的灯光和嘈杂的人声吵醒,就扒在窗边往外看。
忽然有一阵遥远而刺耳的猪惨叫声划破嘈杂。
贺昭随即醒来,把被子敛在身上靠在周舒瑾身边。
木板床吱呀一声响。
他们就在下铺的窗口观察着市场。积攒在地面的秋雨化作一股股流水不断冲刷着窗口上下半的分界,也不断把新的泥巴打在窗户上。
“他们在卖什么?砧板上砍什么?有猪在叫啊,现宰的吗?”
“都是新鲜的青菜鱼肉。这时候的青菜鱼肉跟晚上收档时都很便宜,但现在的话,过一个时辰就贵起来了。”
周舒瑾缩进贺昭的被子里,打了个呵欠:“不懂,我困得很……你还没把衣服穿上?冷不冷?”
贺昭:“你不也是?”
“困得很哪。”周舒瑾说着,就揽着他又要睡回笼觉,“你就讲讲话,我听你的声音,就听不见外面的了。”
贺昭说:“我唱歌给你听?你想听什么?”
“还可以点歌?《人间乐》。”
“不会。”
“《梦江南》。”
“不会。”
“那你会什么就唱什么吧。”周舒瑾说。
贺昭唱了一首歌:
“同样人期待温暖白光感受会知道
日久见人心患难现情真现情真
何必困忧光迹传手中
希望在明天同步过冬
捱不过这极限
用我作你支撑
不过要坚守绝不可折返……”
周舒瑾心头一动,转过头看他。
他困倦地闭着眼睛,带着早起的倦怠轻轻吟唱起自己曾经给他哼唱的曲子。
周舒瑾低下头把脑袋埋在他的后背,希望夜晚能长一点,再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