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与晋军一边聊着生意,一边在玩台球。
晋军已经熟练出入他的据点,周遭的手下也都见怪不怪了。
“最近我要学校了,鸩鸟那边的生意就麻烦你多多照顾。”
“谁跟我接头。”
“沈知挽。”晋军说。
贺昭试探他说:“真巧,跟城主那位公子的未婚妻是一个名字。”
晋军下场让贺昭上去,自己坐在座位上,交叉着手指放在脑袋后伸了伸腰。
“看来你不打算把真相告诉我。”贺昭说。
“没什么可讲的。”晋军笑着说,“看在我的份上你对他善良一点吧,江南禁毒力度很大。而我最大的遗憾是没能把他带回学校。我曾问学校,我实在是办不到怎么办。学校说——那我应该和他一起吸毒一起戒,一起沦落再把他拉上来。”
贺昭:“陈合蔚?”
晋军低了低头。
贺昭:“我很怀疑传达这些话的人居心叵测。”
晋军没有作声。
贺昭朝他招手:“过来,我有话跟你讲。”
等晋军走上去,贺昭忽然朝他脑袋伸手薅下好些头发。
动作之快,晋军只抽了口冷气,都没来得及喊疼。
“头发一薅就掉,少读点书,少熬点夜。验一下。”贺昭话音一落,就有人上去用密封袋把晋军的头发装走了。
“我没……”
“之前我做毒品生意,最忌手下的伙计监守自盗。虽然说这样更好控制他们,但他们基本上都是一些废人了。”贺昭说,“我也知道有些人讲脸面,所以我从来不信他们嘴里说的自己没吸毒。”
晋军:“哎,我没撒谎。”
“我相信你。”贺昭朝站住脚的伙计挥手,“验。”
晋军摇头:“唉。”
贺昭笑了:“自己都守不好自己的头发,怪谁呢。”
这时,有人拖着一个行李箱走进运动场的门口。
其他伙计们说话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
那人在晋军的注视下径直走到贺昭身后,在关键时刻伸出手指按住了贺昭台球杆前的主球。
贺昭骂了一声,说谁那么缺德,自己有机会打个好球的。
那人弯下腰,几乎贴着贺昭的脊背,一手在贺昭的手后边一点位置握住台球杆,替他找准角度。
贺昭猛得回头。
“砰——砰——”
台球清脆的响声在场上回荡着。
目标球一个接一个陆续入袋。
晋军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幕。
“快到点下班了。”周舒瑾把手抬到贺昭眼前,让他看自己的手表。
贺昭扭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假模假样看台球的晋军:“那也没到时间……而且,你怎么过来了。”
晋军蹭地弹起来:“没问题,我现在就准您下班。不耽误您。”
贺昭不是这个意思。
“慢着,给你验的结果没出来,你也别想这么走了。”贺昭走得离周舒瑾远一点。
借口,都是借口!贺昭居然在找借口!
周舒瑾眯了眯眼睛,胁迫地盯着贺昭。
晋军:“还要验!”
伙计上前说:“哥,结果出来了,他没吸毒。”
贺昭无奈,挥手。
滚吧,不中用的东西。
晋军脚底抹油溜了。自从贺昭上次闹了一次,伙计们都认得周舒瑾了,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周舒瑾站在原地等人们都走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喜讯——据统计,贺昭的累计资产已经达到了数亿,按照规矩是要在封闭峡谷放一场彻夜的礼炮。
当然,这样对贺昭保留鱼泉很有益处。
贺昭一下子松了口气,脱力似的转身坐到椅子上。
周舒瑾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弯腰把带来的行李箱放倒,啪一声打开。
血腥味扑面而来。
贺昭警惕地站起身辨认了很久,才从那一坨坨血肉模糊的东西里辨认出是被剁碎的人颅脑,顿时大惊失色。
周舒瑾用行李箱上挂着的一个铁钩将那些“肉沫”勾住一翻。
尽管如此,周舒瑾还是保留了他们面部的完整性,都是一些曾经□□过贺昭的人。
贺昭平息着情绪,摇了摇头:“这样做牵涉到太多的人了,你还这样耀武扬威地拖着他们到处走,恐怕他人报复,实在不值得。以后行事还是要谨慎些。”
周舒瑾千辛万苦想得到他一点开心的反馈,没想到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脸色也渐渐板起来:“你想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是说他们只欺负弱者,你只要自身强大起来,他们自然就不欺负你了,就会欺负别人去了。你不打算报复他们,你相信总会有人教他们做人!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