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回到宾馆也不管贺昭身在何处就派人去把他传来。
贺昭思索良久,眼看那些人要找到自己的住所去,又听见他们要放火把自己逼出来——可那里只剩贺里,放火也只是伤害到贺里,不得不走出去见周舒瑾。
周舒瑾屏蔽左右,在桌子上摆了那幅画。贺昭明白他的意思:“公子,你要拿我去邀功请赏?”
画上那人分明就是贺昭。周舒瑾明白他为什么总是低着头试图把自己融入人群里做平平无奇的其中一个了。
“先生,你从前怎么犯下了这样的事?”周舒瑾心焦地说,“难怪先生为人这般谨慎,我值钱的玩意只有身上的配饰。先生快走,不要再见我等。”
贺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有人派我抓你!那江南你是能要,还是不能要!这家你是回还是不能回?”周舒瑾独自说着,“假若不能回,你就从那里搬走吧!你我不要再见了!也不要让我找到你!我刚刚跟你出来,在这里遇见董屠!是你替他将我引出来吗?贺昭啊,你想回去吗?”
贺昭也没想到会有父亲的人追来这里找周舒瑾做买卖,毕竟自己都安然无恙地躲了几年了。
周舒瑾摘下腰带上的玉佩以及其他珍贵配饰放在桌子上:“这一块玉佩,别人见它如见我本人,就算其他的你不愿意拿,这块玉佩要带在身上,关键时刻保你平安的。”
周舒瑾竟然打算隐瞒不报。
“原谅我的过失吧先生!”周舒瑾说,“你知道的,我向来随心所欲……可从来没想过使你担惊受怕。”
贺昭只从价值连城的宝贝里挑了周舒瑾的玉佩:“倘若我用了这玉佩,国相就知你知情不报,你这是包庇。”
“不到万不得已时也请先生体谅我一二,用得多了自然是给我惹祸,决定在你。大不了你惹了祸,我再去处理,国相横竖是不敢为难我的。”周舒瑾笑着说。
贺昭朝他行了一礼,十分感激。
“先生,跟我做朋友有很多好处的。”周舒瑾扶起他,“如果先生自离家就易容,哪还有今天祸事,如今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其余一切对周舒瑾来说不过身外之物,不过锦上添花,他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包庇罪,他在意这份生意会不会让贺昭彻底消失在他眼前。
“我有一计。”贺昭拿起桌上的画像,“不过要你我冒险走一趟。”
“你说来看看。”
贺昭易容之后与周舒瑾结伴前往国相府。由于他的易容术是家传,外人看不出来,但绝对瞒不过他父亲,贺昭也不敢在外面多露脸。
周舒瑾把十三送给自己的那辆豪车拉到国相府送礼,贺昭就藏在了车子的后备箱里。
竹白开了周舒瑾平时常用的车子,用来返程时接他回去。
周舒瑾说:“天下数一数二的好东西自然该拿来献给国相。小小商人才德疏浅,怎么敢冒犯国相?”
国相对这种话自然是受用的,叫人把车子开到仓库里,自己留下周舒瑾和他的司机竹白吃饭。
贺昭对国相府了如指掌,很快就找出了自己留在府上的画像,尽数改动了,然后潜在后花园里等周舒瑾用完饭来散步时一起走。
吃完饭,竹白自己回到了车子上等人,悄悄钻进车子后排躺下了。
周舒瑾去后花园,又看见一个酷似竹白的人,尽管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竹白!你怎么在这里!”
贺昭拉住他:“我自然是来接公子回去的,天色不早了。”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周舒瑾顿时笑了起来,几乎是被他推着往外走。
回到车里,贺昭代替竹白坐在了驾驶座。
贺昭把周舒瑾手上的画像也悉数改动了,大肆宣传粘贴。
在没有任何证据佐证的情况下,人们怎么证实自己的记忆就是真实的?
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见过尚在府邸里的浮亘,如今在铺天盖地错误的信息引导下,一旦国相府也记不住贺昭本来的样子了,所有人就开始往错误的方向去抓人。
“你看着。”贺昭走向城门。
周舒瑾坐在客栈一楼,看着他大摇大摆地从搜寻的人手面前走过来走过去,又看着他光明正大地走回来,心里震惊不已。
大家都像被上了障眼法。
“先生!你太聪明了!太有胆量了!”周舒瑾赞叹不已。
贺昭在意识到自己离府之后已经错失了一次改头换面的良机,早就想这么做了,一直到今天才有此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