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来了二叔李兆坤,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李兆坤思虑了一下,还是有点担心,他说,“若照着你这样的安排,雇人在制作豆福的过程里分别做其中的一道工序,他们一直都老老实实地做该做的那部分工序可以,但万一有些脑子灵活的,联系做别个工序的人一起彼此传授每一道工序的制作要领,那咱们制作豆福的秘方不就被他们这样给一一破解了吗?”
李秀琴笑着赞了一句,“二叔,姜还是老的辣啊!您一眼就瞧出了我这个分工合作计划的弊端!”
“别跟二叔没大没小的,你说说,这个问题你打算如何解决?”
李兆坤看着自家侄女,那也是极其骄傲的。
能不骄傲吗?
虽然是寡妇命,可丫头不服输啊,带着几个娃儿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方圆百里,不,就是拿到京都去比划比划,也没几个娘子能赶上她的吧?
越想越觉得满意,他的脸上笑意更盛了。
“我也考虑到这一点!”
李秀琴给二叔倒了一杯茶,接着说,“我要跟他们签合同,合同上明文约束他们的行为,只要他们老实本分地做好自己该做的那道工序,年底奖励纹银五十两!如果有人生了歪心思,想要拿我的豆福制作秘方,就如二叔说的那样,暗中联系其他人算计我李家,那就怪不得我了,我会到县衙去告他们商业诈骗,他们得赔偿我三千两银子的损失!”
三千两银子?
李兆坤被惊了一下,但很快就竖起大拇指,“琴丫头,还是你手段毒辣!我想,有了这样的一份合同,那些做工的大概就是有贼心贼胆也没那么多银子赔偿你吧!”
“嗯。其实,二叔,就算他们真的把做豆福的一些工序都研究透了,他们也做不出豆福来,因为掌控点卤水这道工序的人只能是李家儿媳!”
“嗯,老大媳妇怎样了?老大有福气啊,娶了这样实心实意对咱们李家好的媳妇!”
想起卢氏被她娘家哥哥折磨得那么惨,可她依旧什么都没说,没亏了良心,真是个好女子啊!
“卢氏的精神好多了,我准备明天就去城里医馆把她接回来,我已经打发老二去找人牙子了,卢氏生产在即,不能苦了她,我买俩婆子专门伺候她跟孩子……”
“嗯,卢氏有功,该好好待她!”
李兆坤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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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李兆坤就在李家吃了饭。
李秀琴还让老四把二婶也叫来了。
她杀了只鸡,处理好后,找出师父古不羁送她的那只百年老参,一起炖了。
当听说今儿个的炖鸡里有只价值千两银子的老参,李兆坤两口子气得险些掀了桌子,李兆坤说,“琴丫头,你这刚刚富足了些,就找不到北在哪儿了啊?那么矜贵的东西,你炖了让我们这俩不中用的吃,那不是白瞎了吗?”
二婶也说,“是啊,琴丫头,你可不能这样祸祸银子啊,赚银子多不容易啊,你忘啦当初你为了卖豆福,到处看人眼色,受人气啊?”
李秀琴笑说,“哎呀,二位,我也是没法子啊,这老参是我京都的师父送给我的,点明了要我炖了补身子的,我也答应了师父,当然就不能忤逆他,把老参拿去卖了啊!我师父那人可是不好惹,被他知道我没听他的,估计我就甭想再见他了!”
接着她就把怎么认下的师父,怎么被师父处处关照,以及师父是个怎样真性情的好人,都一一给李家两口说了,说的二婶都抹眼泪了,她说,“真是老天有眼啊,这是知道我琴丫头带着娃儿不易,身后没个人给撑腰,所以才让这位古师父认下你做徒弟啊!琴丫头啊,在我跟你二叔死之前,能看到你日子过得这样风光,到了那头见着你爹娘,他们问起关于你的事儿,我们老两口也有脸跟他们炫耀炫耀了!”
“二叔,二婶,若不是你们一直帮着我养这几个娃儿,我在他们祖母那里早就被磋磨死了!”
说到这里,她眼圈都红了。
想起那些艰难的日子,李兆坤两口子也是唏嘘感叹。
吃罢了饭,李兆坤就走了,他是去帮李秀琴雇人了。
既然是雇人做事,那就得雇身强力壮,干活踏实认真的。
在李家庄当了几十年的里正,庄子里的每一条街,每一户人家,谁谁的性子是怎样的?李兆坤都门儿清着呢!
李家的手工制作豆福一共分为择豆、浸豆、磨浆、滤净、点豆福、豆花装框,压榨,成型等十几道工序,每一道工序李秀琴打算雇两家来操作。
对,她要雇的是一家人,不管这家人是夫妻上阵,还是老娘带着儿女一起干,这些她都不管,只要到点了能把这道工序完成,李秀琴就给他们发工钱。
工钱三天一结算,每一道工序李秀琴都经过计算后得出该支付他们多少工钱,她给的工钱比一般富户地主找人帮工给的都多,甚至多两三倍!
这消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