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纪谦亲自提的,说若是安阳继续煎药,只怕他还没有好,安阳的手上就要被烫满泡了,他可不想别人说他虐待发妻。
安阳当时听完还不服气的瞪了纪谦几眼,可他说的倒也没错,她实在不是贤妻良母的苗子,倒也没有继续坚持。
整整三日,安阳都被困在府里,实在是无聊的紧,而且还担心着宫里会不会下旨,整天忧心忡忡的,人都消瘦了一圈。
纪谦也看出来了,他便主动说道:“突然有些想吃春满楼的八宝豆腐了,长公主若是愿意,可否出门一趟给臣带回来一份?”
一听出门,安阳瞬间来了精神,这几日可真真是把她憋坏了,不仅不能出去,还每天要应付纪太夫人。
只要这时候能出去,即便是纪谦要吃天上的龙肉,安阳也会想法子给他弄来。
“本宫自然愿意,你可还有其余想要的?”安阳急忙回道。
纪谦摇了下头,“没有了,母亲今日带瑶瑶去了福源寺上香,你若是想逛哪里便让青黛她们陪你去就好。”
安阳知道纪谦这是专门寻了由头,让她出去散散心。
她也不墨迹,赶紧让青黛她们收拾东西,套好马车,立刻出发先去了春满楼。
等安阳离开后,韩玄和齐林便进了书房。
“相爷,都准备好了。”
“嗯。”纪谦放下手中的书,起身。
“大人您这身子坐马车能受得住吗?”齐林有些担心的问道。
“无碍。还是帮我换身玄色的长衫吧。”
纪谦想了想吩咐道。
京城驿馆内,贺兰溪早早的就已经等着纪谦的到来。
为了不引人注目,纪谦的马车从后门驶进了驿馆。
贺兰溪看见纪谦后,倒是起身迎接了一下。
“见过纪相。”
纪谦冷冷的嗯了一声,直接坐了下来。
和府里的凳子比起来,驿馆的凳子又冷又硬,纪谦的伤虽然好了不少,可还是有些禁不住,但他硬生生忍下了,面上丝毫看不出来。
但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紧紧的攥着。
“我今日前来,是要和大皇子谈一笔交易。”
贺兰溪挑眉,这几日他也听说了纪谦被杖责一事,原以为大兴皇帝会下旨,同意他们北离的请求,可是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甚至也不曾召见他,只是每日差人来送一些赏赐。
昨日却收到了纪谦的信,说今日驿馆相见,有事相商。
“哦?什么交易?大兴同意我们北离的条件了?”
纪谦冷哼了一声, “自然是不可能,安阳是我的妻子,即便北离拿整座生铁矿来换,我也绝不会答应!”
贺兰溪双手环胸,“那便没什么好谈的了。”
纪谦见他这态度倒也不着急,缓缓说道:“大皇子非要求娶安阳长公主,不也是想着借她孝武皇太后最疼爱的孙女、先帝嫡长公主的名头吗,毕竟你那两个弟弟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若大皇子没有和谈成功,那么想必你回去后,你的弟弟们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你,可若是和谈成功,他们必定又会视你为眼中钉。这果真是左右为难的局面了。”
“更何况大皇子虽然是王后抚养长大,可你的三弟毕竟是王后所出,母家又是北离大族呼兰部,不知日后王后会扶持谁继位呢?大皇子,我的消息有没有错?”
原以为大兴这位皇帝刚刚登记不久,朝堂根基未稳,对他们北离的事情不甚了解,没想到纪谦竟然将北离的消息已经打探的如此清楚。
“没想到纪相对我们北离皇室倒是了解的很清楚啊。”
贺兰溪面上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不似刚才那般肆意。
纪谦拿出一黄色布卷,放在桌上。
“这是圣旨,里面约定了,若是北离同意每年上贡生铁和马匹,那么大兴也会同样用食盐和金子来交换,并且开通边境贸易,北离与大兴互通互商。”
紧接着,纪谦又拿出一封信,他没有立刻交给贺兰溪,“至于这一封密信,是我单独替大皇子向陛下求来的,若是大皇子可以同意圣旨上的内容,那么陛下也承诺,若是大皇子想要继位,大兴必定全力支持,必要时定会出兵相助。”
贺兰溪有些怀疑,“你们陛下当真愿意?”
纪谦把信放到桌子上,“密信上加盖了陛下的金印,这是大兴的诚意,而且与北离交好,与我们大兴亦有益处,那么主动卖大皇子这个人情又有何不可?”
这可确实是天大的人情了,但纪谦也不是白白让大兴吃亏。
据他打探的消息,北离王上时日无多,这储君之争在所难免,另外两个皇子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既然都是与虎谋皮,那么不如主动选择扶持贺兰溪,给他这个人情。
贺兰溪拿过那封信,打开仔细看了后,重新折好,放回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