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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2 / 2)

动摇,穆和玛琉的内心自是更加天翻地覆。然而在亲眼见证了联合恶行的同时,扎夫特在这一周的行动也绝非正人君子。嘴上反复强调一切行动都只是为了积极防御,可实际操作却直奔一击割喉。尽管这次对联合总部的割喉作战失败了,但积极主攻的好战之心暴露无遗。

“所以您到底想说或者想要我们做什么?”玛琉感到自己彻底陷入迷惘。原本的信念被巴拿马的一场大火焚烧殆尽,表面上为守护一方家园而战的另一方,实则却亦野心勃勃。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黑,“说实话,我有些相信您之前说过的,这样下去,人类或许…很快就会不复存在……”联合已率先打开地狱之门,玛琉相信扎夫特必也留有足以匹敌的后招。若双方真的完全舍弃底线地疯狂厮杀,世界或许真的会迎来终末。

面对玛琉的提问,基拉平静地回答,“我想说的你们都已经看到了。至于我想要你们做什么,我之前也已经说过,我希望诸位能够在了解足够的事实、经过充分的思考后,明白作为活生生的‘人’,自己渴望的究竟是什么,进而做出选择和决断。”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后,穆轻轻苦笑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我们这些人就算有什么想法,又能如何?”从难以置信地见证联合在巴拿马的屠杀,到五味陈杂地看完联合的宣传动员讲话,穆开始回顾反思自己过往曾经历的一切。自小在母亲宽容慈爱地顺着他的个性对他进行教导的环境下成长,穆的童年过得非常快乐。这养成了他开朗乐观的性格,对周围那些沉迷于自我发展的调整者也没太大敌意。至于父亲,穆对他的印象只有傲慢粗暴又疑心病很重。但在他尚未过完童年之际,家中突然失火,火势大得把整间毫宅烧得精光,家中三人只有他活了下来。被亲戚收养后,对从商不感兴趣的他,最终选择成为一名机师。回忆起战争爆发前的军旅生涯,虽也有辛苦,但穆还是觉得比起寄人篱下,还是军队更适合他。后来战争爆发了,他奉命参战,在战场上充分发挥才能,在恩底弥翁攻防战中驾驶MA莫比乌斯击落了四架吉恩而获得‘恩底弥翁之鹰’的美誉。身为一名参战的一线军人,每次都能够全身而退地完成任务,最好队友们也都能集体归航,是穆自参战以来的唯一心愿。至于为何而战,调整者是不是敌人这类问题,在被俘之前,他一点都不关心。但在被俘后,那场好似闹剧的审讯、被联合残害的孤儿,令他不禁思考起之前从未想过的问题。而这一周以来亲临见证的种种,更让他内心悸动。然而,曾经显赫的家世被一把火化为乌有,如今的他只是一名被扎夫特俘虏的联合机师,即便他有再多想法,凭他又做得了什么?“再者,我相信您比我们想的都更加透彻,我们现在会想到些什么,您都早有预料。虽然之前您有过解释,可我依然想不通我们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您如此关注?”但在感慨完人生后,穆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处境。这几个月来,一切的境遇和向来敏锐的洞察力都在告诉他,眼前这名深藏不露的少年对他们的上心程度完全超出了“调研他人想法”的范畴,当然更不是对待战俘的态度。再一次近距离认真打量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穆的心中倒也没涌现出什么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有的只是又一次想不通少年如此重视他们的疑惑。

“只要你们愿意,自然会出现你们能做到的事情。至于我关注诸位的理由,是因为通过事先调查,认为诸位有合作的价值。有些我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却可以做到。”

“哦?我们能有什么能力做到连您都做不到的事?”穆反问道。

“如果你们觉得联合和扎夫特的做法都有问题,那么你们可以选择成为第三种颜色,”基拉微微一笑,“但我因为一些原因,并不能脱离现在的立场。”

基拉话音刚落,“所以说到底你还是要我们背叛联合吗?”巴基露露冷不丁地突然开口。

“不,我希望你们能够去做些真正对得起你们那身军服的事,” 面对巴基露露的发难,基拉沉声应道,“你们若经过充分思考,还是认为应该做的事就是和扎夫特或者调整者一决高下,那可以继续安心当战俘,但联合不该是蓝波斯菊的傀儡。”

“……”

基拉的话语令三人再度陷入沉默。良久,还是基拉打破了沉寂,“如果一时难以抉择的话,就先继续回去帮忙。不用紧张,这个世界不会少了你们就不运转。我不会放任诸神黄昏降临,但也不会在此过程中去考虑联合的利益。”

紧锁眉头的三人再度神色复杂地看向基拉,时而友善似至亲,时而又冷漠无情,他们实在无法揣摩这名少年的心思。

没有再等待三人的回应,基拉通知了负责看守和保证他们安全的“家”的成员将他们带走并送归来处。随后,基拉和妮可儿一同返回基地内的住宿区,两人间的气氛似乎受到了先前谈话的影响,亦有些压抑。最终,在将要分开的岔口,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原来与基拉并肩而行的妮可儿倏然轻声问道,“那夜之前,你有想过如果失败的话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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