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您是认错人了,赫普兹巴小姐。”里德尔开口道,“我认识她好久了,她和您口中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是吗?”赫普兹巴重新坐定,显然里德尔一开口,她就信了一大半。
“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我找个机会离开了他们,坐到了不远处。埃弗里早就坐在了那儿。
“她认出你了?”埃弗里突然问。
“也许吧。”我说。
他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喝起了酒,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我只好也小口地喝了起来,一边关注着里德尔和赫普兹巴那边的动静。
里德尔的眼神往我这边瞥了一眼,我对上他的目光,莫名地一紧张,打了个机灵,手里的酒杯没拿稳,掉到了身上,还好我手快接住了,然而酒水还是洒了一些。我站起身,打算去处理一下。里德尔和赫普兹巴说了几句,也站了起来,对此我并没有太在意。
我从人群中穿过去,走到了没有人的拐角处,手腕却突然传来一股拉扯力把我拽了过去,将我抵在了墙边。
“我警告你,别再跟我耍什么花招。”
被抓着的手腕疼得我蹙起了眉头,想要挣脱,但是里德尔很用力,我只能认命地低着头,不敢出声,也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很少见到他生气——至少对我。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周身散发着难以克制的暴戾气息,气压低沉得令我呼吸困难。我头一次在面对他时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惧怕和无力,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所有的不甘心在此刻都不值一提,只能点头屈服。
“我不会每次都给你机会,你最好做得让我满意一点。”他松开了我的手腕,丢下我在原地还没能缓上来一口气。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留下的通红的印子,掌心还有些发白,刚刚被握住的地方疼得发麻。
我仰起头靠着墙喘了几口粗气,去洗手池恨恨地把手包括手腕冲洗了几遍,胸口一团闷气憋的我难受得要命。
我独自待了好长时间,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吵闹声,等我出去时,发现人们都急慌慌地蜂蛹而出,赫普兹巴倒在地上,嘴角还在往外汩汩冒血,酒杯碎了一地,她穿着高跟鞋的脚抽动了几下,再也没有了生机。
我呆滞地望着这一切,等他和埃弗里的眼睛转向我,我才猛然回过神来,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那些人,交给你了,埃弗里。不要让他们记得这里发生的事。”
“是。”埃弗里应声消失在了原地。
里德尔收起了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个吊坠。
我缓缓蹲下身,颤抖的手轻轻触碰了碰赫普兹巴的脖子。
“别试了,我给她下了毒。”里德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给你个机会,艾斯莉。”他靠近我,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赫普兹巴和我说,她习惯晚上的时候喝一杯加糖的可可茶,而这个活,自然是她的家养小精灵郝琪来做。”他把一个很小的用纸包着的东西塞进了我的手里,“老眼昏花的话,总有可能放错些东西,你说呢?”
我的喉咙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
我在犹豫。我突然有些后悔来找他,因为我此刻才意识到如果我真的要探他的底,可能会更先失去自我。我必须违背我的意愿做一些无良之事,以此来获取他的信任,或是满足他的掌控心理。
可如今的我,又能怎么办呢?
“叮咚——”
我按响了门铃。
赫普兹巴的家养小精灵开的门。她已经很老了,在门口定睛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你们是?”
“赫普兹巴夫人在宴会上喝醉了,我们把她送了回来。”
“哦——好吧,好吧,进来吧。”
赫普兹巴被放了下来,身体软塌塌地躺倒在了沙发上。
“人已经送回来了,我们一会儿就走了。”
“哦好——”郝琪应了一声,一边开始忙着制茶。
我走过去,悄悄把那包毒药倒进了一个空瓶子里,趁她转身的功夫和糖放在了一起。
她对着那两个瓶子迟疑了好久,自言自语道:“哪个是糖?”
看着她认真回忆的样子,我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我垂下眼帘,睫毛抖了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边摆弄着吊坠的里德尔。
就算不用我,他也会这么做的。他只不过是想逼着我干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罢了。
然而我紧闭着嘴,半天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哦,想起来了,是这个……”她最终还是拿起了那瓶装着毒药的瓶子,倒进了茶里。
我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干的不错,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