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交到了他手里。
“看吧,这就是麻瓜。”他转过头示意埃弗里,嘴角嘲讽地扯了扯。他们一起往门外走去,几乎是在接触到门的那一刻二人消失无踪,原地留下了一声爆响——而在此之前,刺目的绿光在狭小的店里亮起来了一瞬。店主重新跌倒下去,而这一次,他重重地嗑在玻璃柜上滑向了地面,脸色煞白面无表情,已然失去了生机。
我后退了几步。周围的景色模糊成了一团烟雾,我从她的记忆里回过神来。
“你知道他们吗?”小女孩看我惊愕的样子连忙问道,“你可以帮我的对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微张着嘴巴不知道如何回应,最终我还是点了点头。
我想起邓布利多曾经找我说的话。不管怎样,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觉得有必要和邓布利多教授说一说,但又不好书信。
“你去哪了?”里德尔的语气很随意,可我还是有些紧张地含糊了过去。
“出去……随便走了走,透气。”我应了一声,内心五味杂陈,想要和他说些什么,但我深知到现在他就从来没被我说动过分毫,我的话语并不会影响到他的抉择,只会令他烦躁。
“怎么了?”他注意到了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停下了手头的所有动作,与其说是关心,在我看来倒不如说是警惕。
“没事。”我快速回到我的房间关上了门。
如果说从前我站在岔路口,那么或许从这一刻起,我和里德尔就真的走在各自的道路上了。
沉重感压迫得我喘不过气。
突如其来的连我自己都感到震惊的决然让我不禁觉得一切都是一场错误。要是我可以坚定自己不回头选择包容和信任,说不定现在的我就能够做到视而不见了。
直到开学后,我才抽空找邓布利多说了这件事。
“要我说,你把你的记忆向魔法部呈现一遍,说不定一切就都解决了。”
“不,我不能。”我无力地摇了摇头,“我跟您说是想让您帮我出出主意,就像您上次找我那样。我只是希望可以阻止,但并不想伤害他……对不起,我知道这么说听起来很难以理解……”
“我也不能。”邓布利多低沉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如果我是你,艾斯莉,我也不能。”
“其实我也算有几分了解你们每个人,我知道这很难,但你今天来找我说了这些,就说明你是有自己的是非观念与坚持的。我非常感谢你的信任,艾斯莉。很难有人做得到大公无私,很多事情往往需要从你最不愿意做的选择中非要做出一个选择来——”
他有神的双眼透过镜片盯着我,直摄人心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看透一样,但那其中难以形容的风平浪静足以使人静下心去慢慢思考探究听到的每一个字节。
“我想,你大概是遇到难题了。”他突然笑了笑,直起身子的时候,我好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刹那的怅然若失,“如果事情如你所说,那就去把不该存在的东西抹掉吧,比如那个小姑娘的记忆。”
他没有关注我的表情,只是耐心地解释道:“当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这种记忆只会构成一种痛苦和随时随地的威胁——以及那个怀表,她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了。”
“为什么?”我说。
“你认为一段存放着重要信息的记忆能在一个麻瓜身上被保护多久?”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真的要这么做吗……”
“没别的办法了。”他叹了口气,“现在摆在面前的两种选择,一种是把你看到的记忆提供给魔法部,但这么一来,那个小姑娘就处在了一个很危险的境地。我想,或许你更愿意让她安然地活下去。”
我沉默地听着。
“我总有一种感觉——”邓布利多的目光聚焦在了某处定点,像是在思考,“好像一场风波还没过去,就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恍惚间我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就好像我已经脱离了霍格沃茨学生的身份,需要考虑某些严肃得多的事了。
“你马上该去夜巡了,艾斯莉。”他看了一眼时间。我这才想起来,于是和邓布利多道了别,回到休息室拎上了油灯。
时间过得太快了,一转眼就五年级了。实际上我并没有想到我会被选上级长,我觉得自己其实做不太来这种职务。
刚开学带着新生们去休息室,我就不禁想到自己当初一年级刚来的时候,也像他们一样,对一切充满了好奇。那时候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将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自此,我仍然像什么都不知道那样,而里德尔也没有怀疑过。我真的很难把在我面前的他和我我所知晓的一切相联系起来。尤其是在学校,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三好学生。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和我说起了关于格兰芬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