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想让我也跟他一起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他想让我支持他——但从他的眼神中无意流露出来的野心令我感到十分不安,好像一切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总之,我绝对做不来那样的事,我也无法认同他的观念。
那几个我在舆洗室撞见和他一起的人,马尔福、穆尔塞伯、埃弗里……那些和里德尔走得很近的人,如果知道他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会怎样呢?会像我一样选择离开吗,还是会继续和他做朋友?
与其说是做朋友,不如说是追随更合适,他与其他人的交流倒更像是在收拢人心——那么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吗?细想起来,他如果不屑于交朋友,那还真是在可理解范围内,毕竟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没有交朋友的意识。来霍格沃茨突然交了那么多朋友,也着实有些奇怪——难得我一个从小和他在一个环境下长大的人竟然从来没有怀疑什么。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我已经决定离他远远的了,这不是我该思考的问题。
这学期我更加投入到学习中去了,用忙碌来填补空闲时间,顺便刻意避开里德尔,不过我也几乎再没碰见过他。对于我这种碍事的,他又说服不了,估计巴不得我消失的好。我想。
让我觉得唯一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过了两个月,坎德先生回来了,他给我寄了信,我不知道他去巴黎办的事情如何了,总之他说他现在在老地方,还给我带了一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儿。要不是他当初说要去巴黎的时候过于严肃,我都快以为他只是去旅个游而已了。
我坐在寝室的床上打开一个包裹,从里面掏出一顶帽子晃了晃,自其中跳出来一大堆萤光弹、爆炸气球、泡泡粉等等。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手摆弄了几下那些东西。
幼稚得像是在哄小孩。
这时,伯斯德打开了门。我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塞到柜子里,刷地一下钻进被窝蒙上脑袋,装作已经睡着了。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性操作了,这样或许能显得不那么尴尬——尽管已经在霍格沃茨待了三年,实际上我对一年级的事情早就不在意了。
我竖起耳朵,听见脚步声停顿了一下,随后关门的声音轻了些,在一阵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后她关了灯坐上自己的床,拿着魔杖用荧光闪烁看手里的书。
过了一会儿,感到困倦的我沉沉地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晨起来上课。
我发觉自己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对。
比如,在布莱克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时,我恍然回过神,发现手里的羽毛笔尖停留在原地不动好久了,羊皮纸上被墨水晕染出一个黑点。
“菲尔德小姐,回答一下刚刚我说的问题。”
我抬起头,茫然地对上邓布利多略微板起来的脸。
我磨磨蹭蹭地低下头搓了搓笔杆。
“火柴盒!”我听到有几个暗暗提醒的声音。
“什么火柴盒……”我根本就没听见邓布利多教授刚刚说了什么。
“我再重新说一遍。上课不要走神……”说着他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了起来,“后面还有几个睡觉的,说不定提到快下课了能让你们清醒一些。”
后面几个头都快磕到桌面上的学生一听到“下课”这个敏感词汇,猛地抬起头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还有足足二十分钟。
我有些烦闷地吐了口气。
羊皮纸被布莱克轻轻抽了过去,他接着我的最后一个字继续写了下去,完后又面不改色地还给了我。
我瞥了一眼还背对着我们的邓布利多教授,小声地道了句谢,然而布莱克并没有回应,就好像刚刚帮我补充笔记的不是他一样。我重新低下头把邓布利多黑板上新写的内容抄下来,随后跟大家一起拿出魔杖练习。
下课后的我被叫去了办公室。
“最近你的状态真的很差,艾斯莉。”邓布利多的眼睛透过闪闪发亮的镜片盯着我,心平气和地说,“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
“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明白吗?”他眨了眨眼睛。
我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件事问你。”他稍稍严肃了些,“假期的时候,莫芬·冈特的事情你知情吗?”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一下:“我在报纸上看到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他没有等我说话,又接着说了下去,“我想着也许你和汤姆经常待在一起,心里或多或少也明白些什么。现在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我认为应该让你了解一些情况了。”
他带我绕到办公室里面的柜子前,里面摆着一个浅浅的石盆,盆口用我不认识的奇形怪状的字母和符号雕刻了一圈。盆里的东西发出银光,搞不清它是液体还是气体,像一块明亮的白银,但在不停地流动,像水面在微风中泛起涟漪,又像云朵那样飘逸地散开、柔和地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