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猫头鹰穿过礼堂上空,往学生们头顶投掷信件。
一个小包裹带着一封信被扔在了我面前。
谁会给我寄信?我疑惑地翻看了一圈包裹,里德尔也向我投来了意外的目光。
我拆开信封,上面布满了略显凌乱的字迹,无非就是问我在学校怎么样,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有没有什么需要。同时,我还收到了一些日常用品,比如墨水等等,还有一些糖果和巧克力。
我看向信纸的最后一行,那里署着坎德的名字。
我的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暖意。这种关心生平第一次体验到,竟然还不是自己的亲人。
“你的信?”里德尔随意地问了一句。
“对。是我父亲的一个老朋友寄来的。他人很好。”我说。
从图书馆下楼的时候,我看见几个人掀开了墙上的一副挂毯走了进去。在这待了一年半,我到现在才知道有一条近路可以直接下到二楼,亏我这么长时间还一直走普通楼梯,那楼梯时不时变换,有时候我必须绕一些远路,累得气喘吁吁。
“怎么?”里德尔从图书馆出来,正看见我在端详面前的挂毯。
“原来这里还有个楼梯。”我把挂毯掀开,往下方看了一眼。
“你才知道?”他瞥了我一眼,侧过身子将我手里掀起的挂毯接了过去,跻身进入,先行往楼下走去。
我跟着他走到一半,他忽然在我面前越过了一级台阶,直接跨到下一级,最后于二楼平台驻足。我在那级被他越过的台阶上面一层那里蓦地停住了。我在心中纠结他这种于常日不符的不正常举动究竟是有所缘由还是仅仅是一时觉得有趣,而他转过身,面色平淡地看着我开口道:“愣着干什么?”
“你干嘛跳过一级?”我问。
他看起来有点无语,顿了两秒才慢悠悠地回话:“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扶着扶手,小心地伸出一只脚,往那级台阶上踩了一下。
“你还非要试一下?”他好像丝毫无法理解我的行为,那看着我的眼神简直就差直说一句“你有病吧”了。
我耸耸肩,最终还是学着他的样子,跳过那级走了下去。“只是好奇而已。”
“那层台阶真上去了会踩空。”他顺口提醒道。
这在我看来已经足够耐心了。
我望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突兀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些许乱七八糟的奇怪念头,我在想他知道得这么清楚,会不会是曾经踩空过。于是我的脑子里及时地凭空闪现过他失足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样子——这种尴尬而狼狈的场面安放到举手投足间一贯优雅从容的里德尔身上怎么想怎么违和,我小幅度地偏过头去,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出什么动静,但还是忍不住笑意,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没过几天,魁地奇队开始纳新了,二年级的许多同学都对此期待已久,纷纷报名参加。
海格很遗憾地说他不会去参加选拔,因为他飞行课学得十分差劲,只能等着看比赛过过眼瘾了。
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可能是因为我不大感兴趣,更别说进了魁地奇队还要频繁地训练——我经常看见他们下雨天还在外面勤奋地练习,往往都是天快黑了才回来,带着满身的泥泞,疲惫不堪。
万圣节过后不久,比赛日就到了。
“怎么突然有兴致来看魁地奇比赛了?”马尔福刚从斯莱特林更衣室出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里德尔。
“我就上次没来。”里德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
马尔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这次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们输定了,我们已经摸清他们的战术了。”
我在看台找了个位置坐下,静候了好长时间,比赛才开始。
双方队员在场地快速穿梭着,看得我眼花缭乱。格兰芬多很快就处于了劣势,被斯莱特林队压着打,比分差距逐渐拉开,这次看上去赢面要比上次大很多,也怪不得马尔福那么自信。他们平日里训练得很拼命,我不得不佩服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自从上次输给格兰芬多,他们就开始比往日更疯狂地练习,几乎一下课就能看见魁地奇球员直奔着球场而去。
斯莱特林的欢呼声就没停下来,按照这个趋势,应该是赢定了。
双方找球手同时发现了金色飞贼,两把扫帚几乎是并排飞行。
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双方找球手的方向,屏住呼吸,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僵持不定的战况很快被打破了。米勒娃在场地边缘一个加速急转,身后的斯莱特林找球手大概被挡住视野没来得及反应,撞在墙上摔了下去。
米勒娃抓住了金色飞贼。我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轻声叹了口气,自我周围传来一片唏嘘。格兰芬多反败为胜。
宣布完比赛结果后,人们熙熙攘攘地往城堡走,斯莱特林更衣室旁边传来了争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