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喃喃自语:“长平哥哥,长平哥哥。”她的身子软了下去,跌倒在地。
杨泽没有提防如意会跳下去,伸手想把她拉回来,却没有抓住,无可奈何,自己也只得跟着跳了下去。他落到地面,看见如意躺在一片花丛中,右手间有血流出。杨泽顾不得教训如意,慌忙过去,将如意扶起来:“你怎么了?受伤了?”
杨泽抬起右手,用自己的灵力给如意疗伤,却一点效果没有。如意伤口的血源源不断的向外渗出,很快将她雪白的衣襟染红一片,杨泽皱起眉头,加大了输送灵力的力度,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是紫木棉的毒。杨泽没有解药,他必须尽快带如意离开,可当杨泽抱起如意准备召唤赤金鸟时,却发现山谷之间设了被施了血咒的结界,杨泽一时很难打开,如意却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没有解药,杨泽需要用内力不间断的将毒从如意体内逼出,可这地方如此诡异,给如意下毒的人会给他时间这么做吗?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受伤的是我,可不是你。”如意只觉得杨泽脸色惨白,眼眸中有她从未见过的慌乱的。她有些害怕,他不会扔下自己吧,她中了紫木棉的毒,没有人给她解毒,她必死无疑。她也不是不可以死,可是她死了,书阳怎么办?书阳还没有娶媳妇。她觉得头有些晕,好困好困,睡着之前,她握住杨泽的手:“你的手怎么凉,不要把我自己扔在这。”
“放下她,你可自行离去。”一个娇俏的女子声音飘入杨泽的耳中。
杨泽不语,雨铃兰花瓣突然汇集起来,旋转成红色的花雨向杨泽横扫过来,杨泽飞身而起,提起星月剑,向花雨劈去。花雨顺着他的剑气分成两股,将杨泽缠绕在中间。杨泽低头去看,如意雪白的衣衫已被献血染红大半,花雨却柔似水密如风,将杨泽紧紧裹住,不容他脱身。
“她与你何冤何仇,你非要取她性命?”
“她与我无冤无仇,但舒力却对我有大恩。你们觉得舒力阴险奸诈,我却觉得舒力忠厚善良。舒力本是要将家产捐给左庄村民的,却经她手给了南元王,还让南元王有借口对舒力四处追杀,害得舒力在这世上再无立足之地。舒力怎能不恨,舒力恨我便恨。”
杨泽知道花妖在拖延时间,而如意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杨泽刺破手指,念了一段血咒,画了一灵符,空中燃起了熊熊大火,花妖大惊,猛的后退:“我并无意伤你,你本也是妖,却自毁根基用精血引真火伤我,为了非我族类的神,你何苦?”
杨泽不语,继续施加灵力,火光冲天而起。他算了一会,抱起如意穿过火焰,进入火海。火场中心已经烧成一片焦地,并无火苗,杨泽抱着如意坐下,如意已经全无生机。
杨泽画了一个咒符,右掌用力猛的拍向自己的胸口,然后他听到了他的心破碎的声音,那不是他的心,是他的妖丹。他继续施法将他的一半妖丹融化掉,变成金色的血液滴到如意口中。
杨泽望着昏迷不醒的如意,轻声低语道:“你不是想吃了我吗?那就吃了我吧。你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的人要杀你,我以为献出慕林城他们会放过你,终究还是护不住你。你日后若知道服用了我的妖丹,不要恨我,不用此法,我救不了你的性命。赤金鸟生活在太阳旁边,日夜吸取阳光精华,你有了我的妖丹,日后应该不会再怕冷了,对你也算有点好处吧。”
火焰围绕着杨泽一圈一圈的向外围烧去,整整烧了八天,这八日他每日用灵力给如意疗一次伤,如意的面色渐渐红润。杨泽却感觉体内的水分一点点消失,四周的高温几乎快将他烤成焦炭。
火苗熄灭后,结界也终于打开了。赤金鸟正站在山崖上闭着眼睛休息,一股滚烫的热浪,猛的扑到它脸上,将它从睡梦中惊醒,它扑扇着翅膀飞起,却看到刚才还郁郁葱葱开满雨玲兰的山谷变成了一片焦土,赤金鸟长啸一声,盘旋而下,刚一着地,被地面的高温烫的再次凌空而起。
杨泽抱起如意跳上鸟背,如意在松软的床上醒过来,她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见杨泽坐在身边,如意拉着杨泽的手腕想坐起来,却猛的惊住,她虽不行医,却精通医术。如意翻身而起:“你怎么了?你干什么了?以你的灵力为我解毒,怎么会亏空至此?”
如意松开杨泽的手,杨泽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