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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小枣——”许三七洗漱完准备上屋顶,“我去翻果干你去不去?”
小枣正蹲在昨日买回来的鱼桶前看大黄鱼,听见阿姐在屋里喊,屁颠颠地跑进了屋,一个猛冲抱住许三七的大腿:“去!”
屋顶晒的是那天摘回来的火棘果,小小一颗,昨日她去了核,果肉就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又在灶上烘了一个下午,才拿到上头来晒。
果实没了核,虽小个,但肉厚实,她估摸着晒半个月就能把水分去的差不多了。
张云做的圆盘簸箕大,一个就能装满所有火棘果,许三七寻思着下次再多摘些回来。
“阿姐,这个好漂亮。”火棘果红红的,烘干了颜色更深,像小块儿的玛瑙石。
“嗯,等晒干了冬天小枣就有零嘴儿吃了。”果干是耐放的,要是有精米的话,煮粥的时候也可以放一点儿调味。
“会有小鸟来偷吃吗?”小枣担心地问。
跟着许三七去逛鱼市的时候,她看见有海鸟偷吃渔夫船上的鱼,所以以为自己的果干也会被偷。
“不会吧,吃果子的小鸟都躲在山上呢。”平日在院子里也没听见过鸟叫,山林里的鸟应该也不差这一口。
许三七抖了抖簸箕,让里头的果肉翻了个面儿,就带着小枣下去了。
菜地里的番柿子已经长的比小枣还高了,绿油油地盘在木架子上。
许三七舀了一瓢水,准备浇地,蹲下来的时候发现主藤地下挂了一串青果子。
“小枣,快来。”她喊妹妹来看。
姐妹两蹲下来,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去摸,番柿子的皮滑滑的,刚长出来的青果小小一颗。
“哇,那等它们变成红的就能吃了吗?”第一次种出东西来,小枣高兴地眼睛都瞪大了。
“是的呀,再等两天吧。”这株长得很好,应该不只会结几个果子,许三七看着刚结出来的果子也觉得有些稀罕。
虽然这几天家里没少炒番柿子吃,但自己种出来的菜怎么瞧都新鲜!
这大概就是种菜人的成就感吧——许三七如是说。
要是倒时候结的很好的话,她可以留种再种几颗。
秋日里日头也很足,许三七想了想把菜筐挪到院子里,准备把那天摘的野葡萄挑出来清洗,然后熬果酱,小枣要来帮忙,被她打发去玩竹球儿了。
挑挑捡捡的倒是顺手把菜也理好了,芹菜还剩下一颗,十几颗白菜,小葱和番柿子这两天吃完了,玉米还剩下一根。
许三七还发现了插在筐底的好几根鸟羽,想着多收集一些兴许能给小枣做个羽毛毽子,她就收到柜子里放好了。
三大串野葡萄,有些个已经破了,这种就不能要了,弄不好会生菌,许三七把破皮儿的摘出去,打了一盆水,放了一个空罐子在手边。
洗好一个剥出籽再放进陶罐里,本来去籽放在熬煮后面做会轻松些,但家里没有筛子,到时候籽没能过筛,酱会发苦。
小枣玩累了洗了手也帮着剥,看着多,其实挑去不能要的,最后也就一罐子而已。
接着就是熬煮,眼看是要吃午食的时间了,许三七干脆把饭一起蒸上。
为了不糊锅,果酱要一面煮一面用勺子按压,其间少量多次加糖,许三七有点担心,昨日她去买糖,铺子里的糖粉不是白砂糖,都是大块的黄糖敲碎了卖的。
不过应该也能熬的出来,野葡萄的酸味很重,不一会儿果酸味就溢了满屋,小枣捏着鼻子跑出去了,许三七把窗开到最大,才觉得好些。
加了两三次糖后,罐子里的果酱变得粘稠了些,甜味也熬出来了,许三七用筷子沾了些尝了尝。
“小枣,来尝尝。”
小枣闻见甜味儿在门口扒着等了很久了,好不容易罐子里的东西熬好,不等她阿姐喊完,就一溜烟地跑进来了。
许三七换了只筷子,递到妹妹嘴边,问:“酸不酸?”
她怕小孩子吃多了会牙疼,没敢多放糖,做果酱原本是要放很多糖的。
“阿姐,不酸。”这一点儿都不够她尝的,小枣还想再吃一筷子,被许三七无情的拒绝了。
“不能多吃,会坏牙,阿姐一会儿吃完饭去粮铺买些白面,回来做馒头片,咱沾着吃。”
说话间饭已经蒸好了,没有空余的罐子,许三七只好先用碗把饭盛出来。
这两日兔肉吃的多,只不过光靠她和小枣两个人吃还是太慢了,到底也不能放太长时间,等会儿她准备拿盐腌起来。
炒了一个嫩白菜,又拌了一碗凉拌番柿子,许三七又切了一根胡萝卜,兔肉炼出油,下胡萝卜片儿,萝卜炒的发软就可以盛出来了。
白菜盖在糙米饭上,软软的胡萝卜用筷子一压拌进饭里,香得很,许三七吃得都有些出汗了。
这秋老虎的天儿,人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