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如果嫘绛老人愿意让他知道自然会告诉他的。
“再见了,前辈。”
我再也不回头,大步跑向晴朗晨空下。
......
天市垣是王庭的最外围,农业区主导着王庭的产出,经营着种植业、畜牧业,时常会组建采矿、采玉的队伍,随同历练的太微垣旅团外出。
农户起夜,看见月未眠,总觉得鸡就快叫了。
我从农业区出发,一路摸索着走到市街,当我抵达市街时鸡鸣也果然响起了,街上顿时热闹起来。
市井中的凡人们并不关心这个世界的更迭,只想要做勤劳、安逸、知暖饱的人,他们早早地开始劳作、交易、运输,也只是为了能在天市垣中争取一份稳固的位置,才不至于被逐出天市垣,忧心忡忡地居住在三垣与枢防线间的土地上。
我在路过他们时,看着不管男女老幼都很是宽阔结实的肩膀,心想他们大概比我更懂得活在这种世界上的困苦与艰难。
我这才终于明白,去攀爬险峰峭壁、去触摸热带风和云彩,这些事只是我年轻幼稚的臆想,在真实世界的苦难与恐怖中,那是最悠闲、最无忧无虑的趣事。
原来我什么都不懂,直到现在。
天市垣很广阔,我只是进入了最偏远的一条市街,即便如此,街上的店铺也比我在故乡的裁缝铺子更大、更气派。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忙忙碌碌,而我却得以静下心来,在人流和食物香气间、在车马和叫卖声中散步,回忆着离开旅团信使后的一路神奇旅程。
也不知道古龙人会不会混在这些平民之间。
多数人介于不义与恶人之间,要说他们有什么不同的特征,那大概是恶人较为聪明走运些,且不论商王朝中混杂的所谓高尚人物与卑贱者,在凡人之中也是一样的,不义者靠蠢材、傻瓜、落难者取乐,因而落人怨骂与鄙夷,恶人的纯粹与严峻反倒把他们的丑陋阴暗掩饰了起来,即便挺出那副古龙人的头颅也令人感到气派,毕竟我们的生性只为他们留下了恐惧与诅咒的天地,诚然,诅咒他们也实在是可笑的事情了。
然而,不义者与恶人都是我们生活中的威胁,不义者大概是不慎将我们裹挟在轮下的马车,而恶人,却是凡人的一切痛楚的幻梦,在世人的梦中象征着魔鬼,象征着血污与阔大伤痕,可他们切实地属于这个世界,他们伪装在我们中,他们可能幻化在你我的窗外、楼下,他们或许是屠夫、乐手、诗人,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嗅出他们思想的污秽,他们得以悠闲地、满怀充实意境地生活在我们与未来之间。
说了些多余的话吧,但是,这与我即将遇见的事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