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天色发白,我心中一惊,鲤鱼打挺地站了起来,心想天都快亮了,螭吻化身没有再打过来吗?
紧接着就发现任杜他们已经安然无恙地找过来了,此时就在我们旁边。
我、刚刚醒来的相鎏和吕工、任杜几人,还有被冰封的嫘绛老人,嫘绛老人的毛发皆是纯白。
我们三个人都忘记了子时最后发生的一切,与任杜他们齐齐聚在嫘绛老人身边。
“相鎏,这冰是你的术法吧?你知道大人发生了什么吗?”任杜忧心忡忡地问相鎏
“是我的冰封术没错,但我根本不记得,你呢?吕工?”
“我也什么都不记得,最后的印象还是招魂问路之后。”
“营土,你记得什么吗?”相鎏又问我,“你的伤全好了?被烧伤的地方怎么都变成灰黑色了?”
“不记得,我最远只能想起前辈把我放进湖中央,我向下沉着沉着就昏过去了。”
“那大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大人寿元将近,血脉枯竭,虽遭古龙血脉反扑而异化严重,但怎么几个时辰就会变成这样?”嫘琼很是不安,眼中噙满泪水,焦急地望着我们所有人。
“恐怕是大人又损耗了寿元,估计在第三阶段的异化来临前大人便会与世长辞了。”祁柳慎重地回答她。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螭吻到现在也没出手,或许是放过我们了,也可能是大人将它拦下了,我们只有继续启程,将大人送回紫微垣,而你,相鎏,你留下来想想办法,试着找到与空白记忆相关的线索。”
“荀重!带上大人,立刻出发!”
任杜在发号施令,他的面色阴郁,满是疲惫。
我们刚刚上路不久,所有人又一次集体哀婉时,一只水墨鹦鹉落在金属箱的窗口,它开口鸣叫,发出女性的甜腻嗓音:“玄武宫副宫主已经出......。”
“玄武宫的畜生!”任杜挥手间将水墨鹦鹉烧成无物,恶狠狠地咒骂起来。
“任杜,控制自己。”嫘琼曲腿坐在一旁,虽然也满脸恨意,但冷静地多。
“太微垣的增援都快到了,这些玄武宫的走狗才发出回信,他们和古龙人有什么区别。”
“那也不是我们有资格埋怨的,我们隶属太微垣,就算因此死了也和玄武宫没关系,更何况连禺疆大人都拿玄武宫主没办法,毕竟二代种就那么几个人,把他彻底逼反去其他阵营甚至古龙裔,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我当然清楚。”任杜发了发火,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如果囚牛一脉的九只二代种出现空缺,嫘绛大人就能顺利晋升二代种,他的危机也就度过了,玄武宫也就不再是问题。”
“你想太多了,嫘家找到吉量的机会都比二代种突然出现空缺的机会大。”
“有眉目了?”
“没有,受犬封国极力阻拦,至今也没找到痕迹。”
“可不是嘛,乘之寿千岁,天地间谁都想找到吉量或乘黄,但也只有黄帝在受命为帝王时骑乘过乘黄。”
......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直至日出东方、天色大明。
卜折钻进箱子,有重要的事情找到任杜。
“我要带着营土离开,按照大人此前的吩咐,我得单独将他带去在天市垣,让他自己前往枢旅团报到。”
“好吧,你快去快回。”任杜看似并不在意。
老人此前就和我说过将我送到天市垣,随后就全都得靠自己了,所以我没有惊讶,朝老人拜了三拜后被卜折拎着跳出箱子,目送荀重大步流星地跑远。
“现在只剩你和我了。”卜折背着两把长钺,收紧翅膀。
“前辈,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啊?”
“赶路呗,大人让我带你静悄悄、偷摸摸地进枢内,要不我直接提着你飞过去了。”他挑一挑眉毛,又歪了歪脑袋,显得好不自在。
“走吧,这里离戍卫所还有十里远,我还得找件合适的衣服给你,你这个黑屁股有点引人注目。”
我立刻伸手捂住屁股,但又觉得前面露着更羞耻。
风吹着凉凉的,但后背暖烘烘的。
......
卜折像只猴子,哪怕在平地上行走他也要比我快不少,更何况我不敢跨开步子。
走出五里开外他就不见了踪影,过一会偷了身粗衣和一些吃的回来,长钺上还插着一根血淋淋的猪后腿。
“前辈,你这些不会是偷的吧?”
“你小子放屁!什么叫偷来的,我可是太微垣旅团的人,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穷到光着腚。”他呲牙咧嘴,越看越像猴子。
我也明白嫘绛老人为何让他带我进入天市垣了。
我们就地取火吃饭,整根猪后腿他愣是一口都没分给我,我噎了一点干粮,穿着臭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