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贺洋别开了她的目光,眼睑下拉,内心焦虑不安。
“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我们是雇佣关系,刚认识也没多长时间,更算不上是朋友,我没有缘由向您开口要钱。”
周玥:“……”
这人可真别扭,母亲都生病了,还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
“大小姐,您对我也不了解,更谈不上信任,为什么要帮我?”
苏贺洋也是没办法了,亲戚朋友的钱,能借的都借了。
他母亲的病是个无底洞。
他昨天也是迫于无奈,才打电话向赵经理开了口。
可不知,这消息怎么传到了大小姐耳朵里。
“那又怎么样?本小姐高兴!”
周玥没有那个耐心总是仰头看他,于是,再次拽着他的领带,拉下他的身子。
“更何况,它已经被那个恶心的女人碰过了,我自然要想办法,打发了它。”
苏贺洋惨笑了两声,表情为难。
“大小姐,您是在说包?还是指桑骂槐,在说我啊?”
“这有什么区别吗?”
周玥看他此刻为了迎合,而做出的深蹲动作,不自觉一笑。
“属于我的人和东西,向来不喜欢别人掺和。”
苏贺洋点头,时刻遵从。
“明白,我一回去,就立刻进浴室洗澡。”
“孺子可教也。”
周玥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自顾自地甩下他,往前走了几步,步伐摇摇晃晃,眼前天旋地转,似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一般。
她转身回头,看苏贺洋还停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捧着她的爱包,一脸惆怅。
周玥忍不住喊他,“喂!你在那儿合计什么呢?!”
苏贺洋回过神来,吧嗒吧嗒跑到她身边。
“大小姐,我就是想谢谢你。”
“谢你个头啊!苏贺洋,你这人真是不经夸啊,刚给你个口头夸奖,你下一秒就给我罢工?”
周玥两手一掐腰,抬头对他又是一顿数落。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贴身保护啊?”
苏贺洋:“……”
“你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只能在我一个人身上。”
苏贺洋:“……”
“只要是出门,你不许站在离我两步之外的地方。”
苏贺洋:“……”
“必须要做到跟我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苏贺洋:“……”
“当然,去洗手间的时候除外,你有事要离开,也要提前知会我。”
苏贺洋默默记下,“好,一共五条,我记住了。”
周玥沉默一刻,觉得不对劲儿。
“不是,这些不都是你身为保镖的基本要素吗?怎么?你没有接受过岗前培训?保卫集团没有告诉你这些?”
苏贺洋傻笑,抬手挠了下后脑勺。
“其实,我刚去保卫集团没几天,就被您给选中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对我进行更加细致的培训。”
“无所谓了……”
周玥酒劲儿上头,可以原地罚站,但走不了路了。
“你的金主现在走不动了,背我。”
她竟软乎乎地向苏贺洋张开了两臂,姿势像寻求拥抱一般,无力的语调响起,态度却还是强势的。
“稍等。”
苏贺洋垂头看向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细长的美腿。
周玥冲他“啧”一声,“等?等什么?!苏贺洋,你这是在违抗我的命令吗?你一天天的怎么回事儿啊?”
苏贺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动作绅士地给她系在腰间。
随后,又将她的包包挂到脖颈处,才在她身前蹲好。
在这期间,他也没反驳些什么,一字未说,倒显得委屈巴巴的。
“……”周玥心虚地吞了下口水,骂不出口了,乖乖在他那宽厚的背上趴好。
苏贺洋轻而易举地就将她背了起来。
“大小姐,我们现在是要回家吗?”
周玥轻“嗯”出声,侧脸搭在他的肩头,白皙如玉的胳膊,自然而然地垂在他肩膀两侧,随着他的步伐摇摆。
“苏贺洋,你真的当过兵吗?你那什么之前在国外的工作经验,不会都是弄虚作假上去的吧?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人呆呆傻傻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苏贺洋老实巴交地笑了一下,粗略地跟她讲自己从前的经历,语气温柔如水。
“当过兵,执行任务的时候,让子弹射穿了右胳膊,性命无碍,生活无忧,但伤了骨头,永远拿不稳枪了,只能选择退伍。”
周玥:“……”
“在国外那些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