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安义愤填膺。
“就去找我哥!去跟他要!谁让他生为了男儿身,让你错失了一个老婆呢?”
“……”司徒砚长吁短叹。
纪以安娇软的身子,重新靠在了他的肩颈处。
“哥哥,还有一件事,我晚上画稿的时候,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下笔,我不太了解律师这份职业,日后可能要经常跟在你身后,观察你的工作状态,你也要适当地给我讲一些专业知识,我的问题会很多,你可不要嫌我烦啊。”
“你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二十年,我可有嫌你烦过?”
司徒砚将粘在她嘴边的发丝拨开。
“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学习方式,自然是好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纪以安眼皮渐重,声若蚊蝇。
“可我要是,跟不上你的步伐怎么办?”
司徒砚温柔细语,生怕打扰到她这突如其来的睡意。
“不怕,如果你想要奔跑,那我就牵起你的手。如果你累了,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坐下来,你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
“……”纪以安脑袋若有似无的蹭了下他的肩头,似是回应。
一道平稳柔弱,如小奶猫一般的呼吸声传来。
司徒砚在昏暗的环境下,淡淡扯起了无法克制的嘴角。
仰头望向了黑幕似的天空。
此刻正皓月当空,月明星稀,让人沉醉在这宁静之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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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以安一大早起来,翻箱倒柜的,把户口本和结婚证都找了出来。
她看了眼,红皮结婚证里面的照片,两人一身白色衬衫,模样出众。
女人面庞精致,明眸皓齿,单纯稚嫩。
男人线条流畅,五官立体,稳重自持,却难得的一展笑颜。
一对极其年轻的男女,青春洋溢,恰似一双完美登对的璧人。
纪以安拿细嫩的手指,挡住了照片上的自己,只留司徒砚一个人。
到时候,他真正结婚时的模样,应该就是如此。
板板正正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小节线条明显的锁骨,嘴角略微上扬,眉眼中带着对未来的期盼,跟对妻子的爱意。
她慢慢地移开了手指,在司徒砚的身旁,看到了自己那张脸,十分惊悚。
他们从小关系如此亲近,在纪以安心里,他们本就是一家人,这跟近亲结婚有何区别?
纪以安皱眉,轻叹。
这一切都错了!错得离谱!
还好,还有挽救的机会,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她去司徒家找人,可半天没找见司徒砚,她问了正在浇花的苏易荷。
“干妈,我哥哥呢?怎么没看到他人呀?”
“阿砚啊,天还没亮,就出门去了,说是……他大学老师去世了,事出紧急,他赶去见最后一面,也没太跟我们说明白。”
苏易荷表情惋惜,显示出了对死者的尊重。
“……”纪以安吞了下口水,面对生老病死,她的举止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显得无措,恐慌。
“安安,你找他有事啊?很急吗?阿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纪以安把户口本和结婚证藏在身后,暗自咬了下唇瓣,没敢说出实情。
“没,没事。”
半夜三更。
纪以安趴在房间的窗沿,看到司徒砚的车回来,就急忙跑去了对面的司徒家。
她气喘吁吁的,将他堵在了车库到一楼客厅的楼梯间。
“哥…哥哥……”
“你还没睡啊?”
司徒砚此刻的模样有些颓废,背也没有往日挺得直。
像是累了,也像是精神受到了打击。
纪以安咬着嘴唇,摇了下头,语调小心翼翼。
“我在等你,我都听干妈说了,没事吧?”
“没事。”
司徒砚舒了口气,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老师走得还算安详。”
今天去世的老师,之前对司徒砚寄予厚望,常关注他的动态,也经常将他挂在嘴边,将他的学业经历,讲给其他年级的同学听。
他们没有经常联系,司徒砚今早听同学说,老师去世的消息,还不敢置信。
在他的印象中,老师的身体一向是十分强壮健康的。
“老师原本是个律师,五十岁之后,转行去大学当教授,他说,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他要去教导千千万万的人,走进法律的世界,团结一心,为律师行业添砖加瓦。”
后来老师做到了,为律师行业培养出了一届又一届的人才。
就连临死之前,都还在看教案,嘴里挂念着他那几个引以为傲的学生。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