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巧,那天司徒砚的监护人回家早,正好撞见自己的妻子受辱。
他怎能坐以待毙?
赤手空拳的便上去撕扯。
可他势弱,被逮人掐住了脖子,不能反击。
生死存亡之际,才看到了那把刀。
如果没有这把刀,死的可能就是那对夫妻了。
“哥哥,那他是敢于保护妻子的勇士啊,不是杀人犯。”
纪以安情绪激动,原来她真的错怪了人。
司徒砚却是在摇头,神情淡然。
“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人死在他手上,这场牢狱之灾,他无可避免,也永远都洗不清这恶名,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利用法律,争取一个宽大处理,从轻处罚。”
“……”纪以安不懂。
妻子没有错,却要受人凌辱,丈夫只不过是为救妻子,防卫过度,却要接受惩罚。
“难过了?”
司徒砚将挡在她脸颊处的发丝,动作自然地拨到耳后。
纪以安安安静静地抱着双膝,在他身边安坐。
“黑白,善恶,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司徒砚将筷子递给她。
“世事无常,总伴随着反转。天下之事,不可偏听偏信,以一面之词为定论。”
不怪纪以安,人原本就是情感动物。
她涉世未深,又知之甚少,况且人心总是偏的。
司徒砚学法律八年之久,也未曾将世事看透。
人心难测,亦正亦邪。
人性更是复杂多变,善与恶的界限,总是模糊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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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砚受邀,到传媒大楼接受媒体的采访。
主持人针对他在Y国的学业事业,问了一些较为传统的问题。
他的回答中规中矩,稍加情感在内,不贬低,不谄媚,不评论,亦不多加注入自己的想法。
半途中,助理戴着口罩,弯下腰,踱步走到拍摄场地,悄悄在主持人耳边说了些什么话。
她们面面相觑后,默契地看向了此刻,正端坐在摄像机前的司徒砚。
他的背部宽阔,将一件极为日常的白色T恤,穿出了别样的风采。
青春洋溢,又带着些许禁欲自持的气质。
下颌线条锋利,鼻梁挺拔如松,眼窝凹陷,面部皮肤紧致流畅。
就连肩颈中部,漏出的那一点小小黑痣,也是好看得恰到好处。
主持人脸上淡妆,言行举止有些拘谨,笑容僵硬。
“司徒律师,现下时间还早,我们可不可以,再问您一些较为私人的问题?”
司徒砚微点头,示意,“请问。”
“您在Y国,除了学习和交流以外,私下的时间,还会做一些什么事情呢?”
他腰挺得直,坐相板正,气质却是松散随性的。
两条长腿微微打开,本本分分地垂立在地面,周身围绕着临危不乱的淡定,稳如泰山。
令人忍不住多看,又不敢一直盯着看。
“兼职,增长经验。健身,强健体魄。”
他情绪冷静,语气冷淡,问什么答什么,从不多说一个字。
主持人也是为难,控场多年,从没出过差错,如今遇到一个像冰雕一般的硬茬儿。
偏偏还长得俊俏,让人生不起气来。
“司徒律师,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您已经结婚了,这消息属实吗?”
“确实如此,我结婚了。”
司徒砚脸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下来,眉眼处柔情尽显。
主持人着实是松了口气,跟着他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异地恋辛苦,你们一定经常联系吧?”
“并没有经常。”
他垂下了眼眸,神情无奈。
“是怎么做到喜欢,却不经常联系呢?难道妻子在您的人生规划当中,占了个不太重要的位置?”
主持人故意挖了一个坑给他跳。
司徒砚若有所思,“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只是我的人远在半球之外,总撩拨她有什么用。”
起初,司徒砚怕纪以安是因为那张结婚证,面对他时会感到尴尬。
他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联系,是青梅竹马,情同手足的哥哥?
还是一个没有男女之情的新婚丈夫?
他犹豫不定,徘徊不决。
后来,又不敢联系她。
不仅是怕撩拨她,更是怕撩拨远在异国他乡的司徒砚他自己。
每次打电话,他都很怕纪以安会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她有喜欢的人了。
那司徒砚该怎么办?
违心祝福?
袖手旁观?
还是狠心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