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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6 提醒(2 / 2)

他意识到什么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望月玲央知道吗?还是什么都不清楚?

【他对你……】

两个人都在等着你的回答。

你回忆起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属于夜蛾正道好感度的那一小行字。

【他对你、】

“这样的问话有点过头了,五条老师。”你最后回答,“……又给您们添了麻烦,夜蛾先生、是因为凌晨的那封信件才过来的吗?”

适当的问题,至少可以让五条悟安分不少,夜蛾正道思索着答,“找到你所在的地点废了不少时间。”他间接地承认下来,用余光去看,“那个时候,刚好是被卷入了□□.火.拼事件?”

……很含糊的说法,怎么说呢,曾经你就感慨过夜蛾正道很会粉饰太平,此刻被再次证实。倒不是说他太过圆滑,相反地,你认为他有着固执到近乎偏执的性格。

他循着理由帮你脱身,省去诸般口舌功夫,你也就顺水推舟,没有掩盖自己的谢意,弯起嘴角,眼里澄澈而柔软,“很抱歉……”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是藏着笑的,但更深的是欲,是浪潮,铺天盖地地向人席卷而来,紧绷的、夜蛾正道甚至觉得自己喉咙在发紧,“阵他、其实不是想要伤害我的。”

危险,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试图警醒他危险,是术式的影响吗?夜蛾正道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表情,刚想要回答,不合时宜地,他竟然侧过头去打量五条悟的表情,收紧的下颌,身体于视线平齐、擦过黑发的、拉平的唇线,男人沉下心思,吐出一口气,不提你遭遇的任何,“日后还是多加小心。”只是如此嘱托。

[我就说啊……]

[完全被容忍,或者说被包庇了呢。]

“好的,”你向他做出注定会被打破的承诺,“我向您和五条先生保证。”

行至路口,阳光铺陈于地面,像亮晶晶的石,五条悟眯着眼欣赏了片刻,“那么,就暂且说到这里吧。”

“诶?五条先生您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稍微有点事情……不过忙完了这段时间应该就会空闲很多了,”白发男人眉眼弯弯,完全看不出刚刚在船上铺天盖地的、令人窒息的威势,“反正你也不去学校上课——记得来找老师我聊聊天。”

真是打瞌睡送枕头,记起大多攻略对象都是他的学生,你毫不犹豫地选择应承下来,“好的,我会的。”

“你可算不上她的老师,”夜蛾正道却指出漏洞,一针见血道,“根本就是你带着这孩子那么叫你的吧。”

“嘛,不觉得这样叫很亲切吗?”他还是笑,进攻性很强的笑,低下头,手指抵住你的额头,电光火石间,他回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上新的甜品和空气里异样的湿漉、后来紧闭的大门,书本,在少年感化院的时候,无声无息躺在地上的身形,于是慢慢地说,一字一句地笃定,做下结论,“不会在有下一次了。”轻松的语气,十分微妙的话语,整个身体都蓄势待发,绷紧,像兽,“不可能再逃走了。”

“……啊。”

“……”夜蛾正道忍耐着一拳把这倒霉学生打飞到天上去和太阳肩并肩的念头,他发现你不易察觉地发着抖,“适可而止。”他不得不提醒。

要他说,他只觉得五条悟怕不是太久没吃药又搁他这儿闲扯淡,还搭上一个完全没有危机感,完全不知道对方究竟能做出什么来的小女孩,好极了,什么伤春悲秋都给他滚蛋去吧,五条悟也快点从咒术高专滚蛋别搁这儿祸害他的学生。

所以夜蛾正道冷着脸拉走望月玲央时,一早料到事态发展的五条悟倒也没制止,他放松下紧绷的肩线,靠在墙壁上,朦胧水汽从眼前升起,扼住呼吸。

离着高专不算远了,在一片寂静中,五条悟的思绪顺着延展、扩散、无可避免地想起今天、想起现在。彻底完成了事件的构架,意识到少女又被逼迫着做出了完全违背她意愿的、近乎是杀人犯一般的行迹,哪怕知道、甚至完全能想到望月玲央究竟是怎样推波助澜,但冰冷的怒火依旧难以抑制地在心底熊熊燃烧,术式几乎忍不住要激发、释放、彻底使这艘象征着罪恶、血腥、与背叛的船粉身碎骨时——

夜蛾正道、他曾经三年的老师,象征和代表着他整个青春、甚至整个少年时代的老师,不容置喙地制止了他。

‘五条悟,’男人看过来的视线没有任何压迫感,他如此平静地,不带任何多余情感地说,‘他们都是普通人。’

——而普通人,最好不要参与他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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