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无动于衷的表情,声音却沉至发哑,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你身上,固执、强硬、蛮不讲理,用视线去威胁、逼迫,言语是无形之物,可以摁着人屈服,逼着人对未知之物产生恐惧,“望月玲央,”他缓慢地念出你的名字,微妙的感觉,血肉都相连,身体仿佛被什么温柔地接近、触碰、抚摸着,“出来,看着我,然后告诉我。”
他不逼迫,不强求,只是陈述,只是表达。
他一字一顿,“告诉我,你会留下来。”
无风的天气,澄澈的天空倒映在水面,太阳烧红人的倒影,自然有巨大的力,裹挟着壮丽的景撞进人的眼底。
向远处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海,侧过身就可以隐约窥见码头。
似乎是被他话语里所包含的含义和暗示所打动,你犹疑地松开赤井衣袖的手指,抿了抿唇,“……我、”
——绝、对、不、行。
第一个字的字音刚刚落下,“啊呀,真遗憾呢,两位。”身侧就超出意料的,出现了第三人的声音。
下一秒,熟悉的味道包裹你,突兀出现在你身后的男人的怀抱里有冷彻凛然的风。他弯下腰,俯下身,语气里带着三分不知真假的笑意,“不管是不是在上演横刀夺爱、兄弟阋墙、亦或是好友结仇、父子反目,都要暂停一下。”
来人有着短短的,银白色的发,和你黑色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在暗色的重重遮蔽下,像月光在上面浮动,他讲话不循规蹈矩,总是带着轻浮意味,赤井秀一对他究竟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全无线索,肌肉不动声色地绷紧,只听得他慢慢悠悠地笑,却隐含威胁意味——
“因为、我啊,是不管怎样都要接那位小小姐回学校的哦。”
来者不善。
赤井秀一和琴酒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琴酒握着枪的手没有颤动,他厌烦无休无止的试探和言语之间可能玩弄的把戏,抬眼去审视,四周都游荡漂浮着冰冷的杀意,来人带着眼罩,白色头发,陌生的脸,弯着腰,弓起背,笑得近乎张扬。
——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份关于望月玲央的报告中,看到过这个人的身影。
亲人?朋友?还是同行人?
他注视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冷静地摁下扳机。
诶?这就、——“……五条先生……!”
被琴酒出乎意料地果决嚇到的你仓促间只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却倏忽眼前一黑,只有他手指慢条斯理划过肌肤的触感异常清晰,薄薄的茧,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身上极重的冷冽质感,让你的感官全部被他所侵占。
白发的男人看着迎面过来的子弹,甚至还有余韵去用手捂住女孩子的眼睛,在她耳边撂下一句漫不经心的话,“所以啊、玲央,我说过的吧,”侧身,弯腰,直立,他不攻击,只是一味躲避,夜蛾正道就在附近,他想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后续可能蜂拥而至的报告书,更何况他看望月对这两个男人似乎还有点在意的情绪,唔,储备粮1号君和储备粮2号君吗,“——你真的、很会给人惹麻烦呢。”
啊糟了,五条悟随意想到,如果这样想的话,心情很容易就变得糟糕起来了。这个看着不爽,那个看着也不爽。
然而,最让他不爽的还是——
“请等一下,五条先生。”如此平和的嗓音,甚至比他自己都更先意识到他下一步的决定,她不对他身处他本不该身处的地方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叹息着,平静地说着,“我……有必须、要自己决断的事情。”
我。必须。自己。决断。
那么、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了:同意,还是不同意。
换句话说,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意走,还是考虑一下望月玲央的心情呢。
不论怎么选都是GAMEOVER吧。五条悟的眼睛藏于眼罩之下,笑着的时候无论是谁都窥不到他内心的一丝一毫,于是他只是弯起眼睛,拉长尾音,“不要小瞧了在高中时代和好友闲来无事玩了上百部GALGAME的老师哦。”迎上她的视线,背后两个人乱七八糟的对话理所当然地置若罔闻——或者、这是针对他的提问?啊,没关系没关系,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没有必要听见。
他直起身体,慢条斯理道:“那么,老师我的选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