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
被掐住脖子、被掌握生命、拿捏住命脉,很可怕。止不住的流下眼泪,不是因为痛苦、也不是因为绝望,哭嚎和呐喊仅仅是身体本能的反应,经不起推敲和打压。无法抑制的呼吸,你发出微弱的气声,女人的脸都隐藏在重重迷雾里看不清、也无从分辨她的情绪。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现在放手。”沉稳而冷淡的声音,还带着点孩子般的稚气未脱,字字句句落得干净,“而不是在意识到我来了之后却依旧视若无睹。”
“你没有什么值得我规避的理由。”贝尔摩德对门外来人是谁心中有数,面上一丝一毫的惊讶都不显,声音漫不经心,手指纹丝不动,甚至报复性的加重了力度,随着她的动作,你迟迟的感知到她的手指上厚重的一层茧,距离感分明,“识相点的话,该离开的是你。”
“杀死她对你没有好处,你最好离开,立刻、马上,”门外的女声不假思索,安静的令人恐慌的当下,唯有你艰难而用力的呼吸声在凸现,慢而长的吸气,她判断出你的情况危在旦夕,“楼下的一个男人给了我这把枪,让我上来,不怕被琴酒发现你私自上船的话,就尽管继续下去好了。”
“巧舌如簧的小鬼,你真是满脑子的刻板无趣,”贝尔摩德略显遗憾的松开了手,下一刻,你倒在地板上,氧气充满肺部,迟迟的感受到生命重新归由自我的如释重负,拼命地咳,脖子上被刀片割裂皮肤的疼痛。
反转术式……能用吗……?你隐蔽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对峙的、丝毫没有离开意思的两个人,门外的女性——女孩子穿着研究员的白色长衣,茶色短发,一只手用稚嫩的手法拿着枪,一只手把软帽揽入怀里。
[——雪莉酱!!我亲爱的天使雪莉酱!]
“目的,你还没有说。”
“无可奉告。”贝尔摩德随口回应,她倏忽弯腰,从你身上取走了一颗用来装饰的纽扣,手背贴近你的皮肤,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无孔不入地贴近皮肤,浓烈、炙热、变幻莫测,低低的笑,“真可怜啊,不是吗?”
……你想起曾经自己曾惊鸿一瞥过的,在一众高好感中尤为突出的负数好感,一个字都不敢说。
“这个,”她对你扬了扬手里的纽扣,勾唇,“我就收下了。”
宫野志保皱眉,“你的行动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坦白的来讲,我不该期望你对此有任何的计划的。”
“哦?攻击性很强啊,雪莉,”女人款款起身,笑意不达眼底,“往常见了我,不都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可怜的样子吗?怎么,今天有琴酒在背后给你撑腰,有恃无恐?”
“别提那个混蛋的名字,”她被激得迫近一分,分神留意了一下你的状况,才吐出一口气,“也不要自作多情。”
你简单的利用术式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终于感到自己的喉咙不再浮现剧烈的疼痛,见贝尔摩德转身要走,你开口叫住了她:“啊,那个,贝尔摩德……小姐?”你欲言又止,“请问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见到您的?”
居然……还记得?说实话,稍微有点意外,“似乎让你感到困扰了呢,抱歉,”她微笑了一下,咬烟,字音被烟熏火燎得模糊不清,“真相不是自己所寻找就变得廉价,我的存在就是由你无法探寻的秘密所积累的,但是,勉强算是忠告吧——你最好不要和我走得太近,也不要怀抱期望。”烟头靠近你,在贴近你皮肤的位置停了下来,宫野志保恰巧在此时把她的手摁开。
“阿拉,这真是……”女人垂下视线,你顺着目光看去,只看到她黑色的裙摆,空气被氤氲出冷硬的质感。她讲话总是掺着沙哑的意味,听上去下一秒就要挑.逗、引.诱、若即若离,她对你微笑、用舌埋下炸.药的引线,“简单来讲,对我来说,你死了也许是很好的结局。”
你不出声,脑子里突然划过贝尔摩德是个易容高手的情报,心中有数。
女人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宫野志保的眉头依旧难舍难分,你分神留意了一下这把开着保险随时可能走火的枪,委婉提醒道:“雪莉?”
地平线遥遥冲向天际,海鸟的叫声撕裂沉闷的空气,你的提醒让少女迟迟回过神,不动声色,“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我想你需要休息,”话音未落,她看到对方纤长脖颈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略一停顿,“以及处理伤口。”
“我自己来也可以的。”
“别动,不要逞强,”她摁住你的手……救命,为什么她的力气那么大,“非专业人员处理只会白费力气,造成二次创伤的话,场面会不太好收拾。”
“好的……”你沉默了一下,然后毫无羞耻的接受了这个被自己年龄还小的孩子照顾的设定,“麻烦您了。”
“……不需要敬称。我去准备冰块和消炎药,以她的下手力度,有可能不仅仅是软组织挫伤那么简单,活血化瘀的普适药物应该能起到一定作用,24小时过后由冰敷变热敷,最近注意少吃辛辣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