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他写的比你好。”工藤新一有意贬低工藤优作,“况且,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在文中的论述。”
“为什么?”她看上去很讶异,但又马上醒悟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没有评判的意思,只是——”
她很喜欢父亲的理论……少年侦探轻而易举地下了结论,答案理所当然的不算出人意料,但依旧足以让人心生不快。
对于工藤新一来说,他反感父亲对他灌输的某种思想,他反感控制、厌恶约束,从小到大,正是因为他见过太多工藤优作的信徒,所以暗藏叛骨,甘愿逆转方向,形如自刎,
“亚德克里斯坚持的正义不是真正的正义,不过是法律外皮下一层光鲜亮丽的伪装,”他冷静的回答,“介于黑色和白色间的灰色,是藏污纳垢的最好颜色,我不否认它的存在,我甚至认同它的存在和诞生的必然,但是,我们认同它,不代表一定要认可它、成为它。”
她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认为你父亲所坚持的和你所坚持的是两码事?”望月玲央不自觉的摩挲起自己的衣裙,“可是,正是因为灰色存在,我们才有必要追寻法律和规则的约束。”
“法律和正义是两码事。”他坚定的回答,“如果连自己的正义都坚持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去恪守法律,践行真理?侦探是什么样子的?不就是同裸露的真相和道德做斗争的人。被困囿于法律和规则围墙下的正义母庸置疑是可悲的,只有挣脱出所有桎梏,正义才能真正做到不偏不倚。”
她看上去极不认同,“可是——”
“可是,如果我說,那位是您的丈夫呢?”加大声音的压迫感,安室透轻描淡写的扔下深水炸弹。两三秒后,空隙被死寂一般的沉默无孔不入的填充,紧接着,他看见身处这个房间的三个人全部难掩惊讶的回头看他。
工藤有希子最先反应过来,她一向称得上是见多识广,此刻被这般落面子也四平八稳,不动声色的继续试探:“您的意思是……?”
安室透垂下眼,语气不见波动:“没什么想说的——只不过是想稍微提醒一下夫人,不要被人用花言巧语所诓骗。”他不断的试探对面人的底线。
这句话让工藤新一不用前因后果也能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可置信的抬头,“你在说什——”
“不劳您费心。”工藤有希子打断儿子的话,面不改色的礼貌笑道,“时间不早了,安室先生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吗?”
“不必了,下午还有推脱不掉的工作。”安室透也笑笑,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我先走了,下次再见吧,玲央。”手指合拢,撑在沙发旁,擦过她耳侧,灼烧质感蔓延全身,对着正步履匆匆走过来的男人威胁的比了个手势,“不过,我们日后说不定会朝夕相处呢。”
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你知道他不愿继续聊下去,站起身——“我来送……”
谁知,“不用。”工藤优作站在门外,皱着眉,右手小臂上搭着他脱掉黑色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规矩的白色衬衣,夏日布料一贯轻薄,你透过不堪一击的遮拦,看见他肌肉的轮廓,“我来。”他言简意赅。
[我现在倒是不觉得他瘦了],抬起头,你掩饰性的吐息,[……工藤优作的身材,未免也太好了点。]
……
…………
曲折的走廊漏下些微的自然光,头顶的大照灯直愣愣的照着,抹除温度,让人被迫受光的审判,不过方寸之地,影子淡薄到互相相形见拙,半点隐私也无。
停下脚步,“工藤先生,就送到这里吧。”安室透语气随意,“您也不必假装友好,我也不必遮遮掩掩,一切摊开来说。我们,或者说,你,对她来说很危险。”
“你最好弄清楚你在说什么。”工藤优作冷淡的答,“在这里发生什么不必要的冲突,是你我都不希望的。坦白的来讲,我清楚你和你的同伴究竟在干什么勾当,来这里之前我已然给几位朋友打过电话。祝愿你的这张脸不是真的。”
挺好,他也想看看,到底是工藤优作的名声更好用,还是他实打实的职位和给予的打压更管用,“希望您的做法有效率。”他回复。
“一个走了另一个又来,你和刚刚那个黑色头发的男人,应该不只是一般的共事关系。”工藤优作揉了揉额头,倦怠道,“出于什么目的,你和你的朋友——我们姑且称之为朋友,来到望月身边?”
“如果要怪罪的话,恕我直言,真要说起来,您做的事情可是要比我们过分多了,”安室透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只是陈述,“您做出这种事情之前,难倒不会想一想:您有妻子,您有孩子。”咄咄逼人的诘问他,“您内心不会于他们有愧?您不会在半夜里万分惶恐的醒来,看见自己身侧熟睡的妻子和一无所知的孩子,萌生出一种罪恶感和羞恥感吗?”
“您已有家室,在这样的情形下,去引诱一个女大学生,您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吗?”
他的声音来回在耳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