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环境。
衣物摩擦的声音,坐在后面的大叔在和自己的上司打电话,右面的胖子从脖子上,从额头和鼻尖析出的汗水砸在椅子上的声音,右前方的国中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国文老师布置的作业,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正常,然而在咒术师的眼睛里——
炼狱。
被火,被人类扭曲情感所炙烤的炼狱。
车速慢慢的减缓,耳边响起机械的报站的声音,你一边嘴上说着:“抱歉,麻烦让一让。”一边跟着刚刚下车的,穿着咖啡色外套的年轻女性。
[杀死这个蝇头的方法有很多,触摸之后咒力打击,隔空试图激发术式打击,用咒具附加上些微的咒力进行投掷,或者干脆彻底消磨掉蝇头的负面情感,让它自然消失。],步伐不变,似乎只是偶然因为下车而稍显急促的脚步平缓下来,顺着交错的人流行走,[但是……最好是在不被她注意的时候出手。]
你一路跟着她走进了这家便利店附近,确认了地点之后稍作修整,扯开了头绳,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路过的客人一样,不急不缓的进去。
——狩猎。
心情很平静。
随手挑了两袋零食和几罐咖啡,头顶空调运转的‘嗡嗡’的声音和咒灵嘴巴里发出的嚇人声音构建出一个嘈杂的世界,薯片中空的袋子被你拿在手里之后所造成的挤压声,易拉罐里的咖啡和瓶子碰撞的声音,被咒灵缠身的小姐脱掉咖啡色的外衣,手里拿了一袋砂糖和一箱牛奶,穿着浅色系西装的男人从自动门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些微的响动。
你走向收银台。
“结账。”在你前面选购完了的女性对着便利店店员这么说,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
“……诶,小姐,你是隔壁面包店的店员来着吧。”手指在宽大的袖子里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些微的咒力攀延而上,“我记得我从前经常去你们那里买东西呢。”
“……是吗?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太注意您呢。”把东西放在收银台上,从钱包里找出零钱。
“也有可能是我性格的原因,刚刚工作完比较累,不太爱说话。”□□被打出来,伴随着‘撕拉’的声音,你接过小票,轻声对便利店店员说了一声谢谢,“最近倒是很少往那边跑啦……换了个轻松点的工作。”
“是么,欢迎以后也常来呀,”她自然的走在你的左侧。
“你这边的头发好像有点不正……稍等。”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你和咒灵对上了视线,像是怀抱着歉意,你的手颤抖了一下。
‘嘭’
低下眉眼,常人看不到的,紫红色的血液飞溅,你收回了手指,冲着对面的女性笑了笑。
“已经好啦,小姐。”
她把垂下来挡住眼睛的多余黑色发丝撩到耳后。
“那我先从这边回去了,下次再见?”你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她拎着东西,微笑着向你挥挥手:“好的。下次见面。”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握着你手臂的,和你同时下车又一前一后进了便利店的男人。
“你可以看见那些东西。”
“对吗?”
……
…………
[‘五条先生……您是我所知道的那个五条家族的五条先生吗?’先前所有的温和假象都顷刻间破损,渴望知道真相的少女抬起头,她森绿色的眼睛里夹杂着湿意以及某种执拗,因为某种似曾相识的过度相似性,五条悟在那一瞬间甚至几乎可以断定望月玲央可能确实和他自己有点渊源。]
[这种性格……啊……真是伤脑筋。]
[不能说是‘疯’,但咒术师果然都带着点…劲……嘛嘛,这点从我的性格来看大概也可以看清楚。]
[态度的话,本家的了那些人又在搞什么,总不可能是人体试验之类的吧,我记得上次明明已经警告过了。]
[‘大概确实是你想到的那个,’男人露出了无所谓的眼神,‘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是威胁我不要说出去呢,还是打算杀死我呢。’他的尾音带着点温柔的余韵,‘杀死’这个词从五条悟嘴里仿佛变成了什么妥帖而亲密的事情一样]
[与他这副像是在讲情话的样子不太一样,他的言语带着刻骨的冷漠和无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刻薄。]
[‘……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五条先生。’]
[男人笑出声来。]
[‘那这样好啦,玲央,’五条悟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不如你,到我这边来。’]
……
…………
啊,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谁,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