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不是在科研圈摸爬滚打,被老板劈头盖脸骂习惯了,如今被此般训话,会哭吧。
眼看着朱赤堤这情绪也是不适合谈作坊之事,朱婉笙转移话题道:“娘,我明白,以后不会再此般糊涂,定会好好学习管理店铺,乖乖听您的话,可我现在有些饿了,我们先用膳可好?”
朱赤堤神色缓和了些,放下酒杯,端上碗筷,“吃吧,不过家宴在即,你也好好整理整理仪容,此般凌乱要是被人见了去,那可要被人笑话的。”
“遵命!”
有朱赤堤在侧,她这饭吃的也是没滋没味的:任谁听着生孩子传宗接代的话题都不会吃得下饭。
朱赤堤走后,朱婉笙没让蓝矾跟,心中有事时候,她喜欢自己走走。
再次走到竹林,虽现在亮着灯,可那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声音还是让朱婉笙不禁想到那日有人在竹林盯着他们。
心里一阵发毛。
朱婉笙加快了步伐,匆匆离去。
那摇曳的青灯下,一抹白影快速闪过,细听还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风声呜呜,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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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回到朱银阁时,内院挂满了红灯笼,此时灯笼都点亮了,树上绑着红绳,像极了过年时的装扮。
不过这是朱家人三年一次的家宴,选在入夏之时,朱家各大支系归来本家相聚。
在更早以前是为了凝聚人心,让那些在其它地州的人也能得到照拂,如今朱家壮大了,都有好日子过,也就变成了单纯的相聚。
朱婉笙在盘算着如何向朱赤堤开口,在家宴之时趁机找作坊那边的商议胭脂之事。
思索着到了主屋,门一开,朱婉笙还是一愣。
入眼便是那数量颇多的木箱子,蓝矾就站在箱子旁,见到她忙解释道:“大人,萤石非要搬来您屋中,让您检查检查有无损坏遗漏的。”
朱婉笙随意开了个箱子,好家伙,满满当当的玉器物件:这件件水头通透,色正阳浓厚,雕工精细,原主待这季公子可真舍得。
再开一箱子皆是瓷器:青花瓷的花瓶,青釉香炉,成套的茶具。
皆是未用过的,其内里的红条子依旧存在,这原主送的东西,季殊白竟一件都未曾用过。
“蓝矾,你把这些东西都送去府中负责采买置办家居用品的人那,让她找合适的地方摆起来。”
都是好货,要是丢在仓库吃灰那就可惜了。
蓝矾不舍道:“可是大人,这些都是您亲自精挑细选寻来的,您看这套茶具,是您跑到郊外何大师家中求了许久,她才答应给您做的,就这么给别人,奴婢替您不值。”
朱婉笙笑道:“无非也就送到娘亲那,有何不舍?”
既是原主辛苦得来,给她娘亲才是最好的归属。
蓝矾不知其中缘由,嘴巴一撇,道:“那这香炉大人留着可好?您当时是买来给自个的,可偶然听闻季公子也喜青釉便忍痛割爱赠予他,现在又物归原主,是天意,大人。”
朱婉笙被蓝矾这执着的样儿逗笑。
将那香炉从木箱中取出,摆到桌上,“好,听你的,余下的都送走吧。”
蓝矾这下才心满意足的往外搬箱子,朱婉笙又回到梳妆台前继续做她的小镜子。
先前时间匆忙,只做了一大一小,大的就摆在她桌上,小的那次给顾影青后忘记取回来了。
朱婉笙一边做着银镜反应,一边听着蓝矾和小苏打吭哧吭哧走进走出。
今日这乌龙闹的可真是辛苦这两位小朋友了。
光滑的玻璃面上正慢悠悠地析出银层来,她在银层上看到了自己凌乱的头发,略显苍白的面色。
原主身体有那般不好吗?为何她总是面色苍白?
银层上忽而又现一张大脸,激的朱婉笙浑身一颤。
蓝矾望着这慢慢生长的银层,奇道:“大人这是什么呀?为何像镜子一般能看见我的脸,还如此清晰。”
朱婉笙答道:“我自己做的镜子。”
蓝矾捞了捞脸颊,她家大人何时学会的这么多技能?
见蓝矾抱着一白布裹着的物件,朱婉笙问道:“这是什么?”
蓝矾道:“这是您送给季公子的琴,也一并归还了,该如何处理?”
朱婉笙沉思片刻,“那先找个地方放着吧,等我空闲了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