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人,偶然发现武以旻的左手中指还微微地动了动。按捺着心中狂喜,三两下踏着屋顶高处,带着武以旻隐到自己的住处。
再说原国师武崇这头,他是被一则消息给调虎离山到了西北边的坎龙雪山脚下。事情还要从三天前的夜晚说起。
那天和往常一样,他护着武以旻歇息后,亥时围着院子转了一圈。而就在他回屋时,落眼处,装着前帝留下的侍卫长武国靖亲笔信的竹筒撞了进来。
‘藏身处恐暴露,急需再寻。’
字迹没有问题,但他们也想到可能是个陷阱。但敢赌嘛,不敢,更不能。那可是先帝留下的唯一后手,他们赌不起。与其说是心有不甘,还不如说更多的是无奈。成王败寇说说容易,可又有多少人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呢,怕是不能吧。
话说武崇还是留了心眼,易容后他没有直奔那十万人的藏身地,而是左转转右转转绕着坎龙雪山走了好几个来回。确认没有尾巴后,才和侍卫长武国靖取得了联系。
“大哥,你怎么来了?三皇子还好吧?”侍卫长武国靖满眼疑惑地盯着武崇,带着些许焦虑。
看到眼前的结拜兄弟,武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哥,你受伤了?”武国靖搭着大哥的肩膀他却让了让。近身时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被他闻到,习武之人对血气就是敏感。
“贤弟,说来话长。我没事,他们堵不住我的。你这里还好吧?”
武崇发现上当后,反而定下心来,不着急了。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想好接下来的对策才是首要。万一,如果万一三皇子惨遭不测,就是拼着十万人马,联合朝中追随的大臣,鱼死网破也不让高权好过。
“大哥,之前先帝的储存还可以再坚持半年。你不说要我们尽量不露面嘛,那就天天训练着这帮兄弟。你还别说,先帝真会找地方。这里连鸟都不愿意露面,更别说人了。”
武国靖边说边拥着武崇往山寨里走。耳边传来阵阵厮杀和时不时恭敬的问候声,武崇相当满意。
“就知道你不会辜负先帝重托,好样的。”看着落在胸前的拳头,武国靖红了眼眶。他的命是先帝拼死护住的,怎能不生存感激。
“三皇子还好吧?”
武崇怎会不明白兄弟的意思。自从先帝惨死,高权窃国后,本来性情就木讷温和的三皇子成了高连勇的眼中钉。整个护国寺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国子监更是被围成铁桶。
“就是因为眼线太多,才不敢用海东青给你们传信。这次的调虎离山,不知道三皇子能否化险为夷。”
武崇在自己兄弟面前也不藏着掖着了。连日来的神经高度紧张,绷的他喘不过气来。
武国靖知晓大哥的脾气,轻易不会外露,这是真的担心三皇子了。可现如今再紧张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大哥,我们哥俩也有半年多没见面了吧?走,今晚不醉不休。”
武崇听到这,摇了摇手,“贤弟,我正要和你商量,你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以后要分股进山打野味。不仅以战代练,还可以补充食物,贤弟,”
武崇还没有说完,就被武国靖推到满是食物的桌前,一众武将恭敬地齐声道:“国师好!”声震屋顶。
武崇被噎得只能吞下后面的话。
一间透着些许光亮得密室里,能看见有两个人影。一人弯着腰,低头仔细地把着脉,一人焦急地想打探着什么,可终归他什么都没说出口。房间里落针可闻,空气中得焦躁仿佛能让人窒息。
“远山兄,我没多大的把握。”
听见好友开了口,身后那人才缓缓地喘了口气,老神在在地说道:“连你都说没有把握,那他的命只能交给上天了。”
说没有失望是骗人的。开始以为只能是收尸,后来又给了一线希望,那就努力地争取下吧。尽人事知天命,说不定就给个惊喜。但好友的一句没有把握,又使这希望暗淡了。
多年的好友,太熟悉彼此的习性。没有多问一句,那医者就在高举的灯光下,取出银针,扎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