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忆可低估了白玉珍的毅力,一转眼白玉珍都在他们家住了一个星期了。没人给她说话,吃饭也不叫她,就这样,白玉珍还能若无其事。
她私底下也问过傅清越,是不是傅子昭落网给她打击太大了。但傅清越说,傅子昭那个还存疑,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明确自己运的是毒,只有贩卖野生动物是确凿的。
还有就是,白玉珍为了给傅子昭凑进货的钱把房子都卖了,所以现在也有可能真的是她找不到地方去,才死赖在舒忆可家里的。
“你想跟她好好相处吗?”舒忆可窝在傅清越怀里,小心翼翼的问他。
傅清越冷哼一声:“我只有外公外婆,要不是她外婆也不会被活活气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
他是可以将白玉珍扔出去,可为了一个白玉珍把他和舒忆可好不容易攒起来名声毁于一旦,那也太不值得了。
他总有一天会把白玉珍扔出去,可哪要建立在白玉珍犯了明显错误的情况下,抛弃孩子的人多了去了,白玉珍并不是特例。如果对付白玉珍的手段太强硬,一不小心,他跟舒忆可反而会受到谴责。
舒忆可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再继续劝他什么,只是被另一件事所吸引,小心翼翼的问道:“气死外婆,是怎么一回事?”
傅清越紧闭双眼,唇角紧抿,舒忆可以为他不想说,没想到他还是开口道:“差不多是我快上高中的时候,白玉珍过年突然回来要钱,她觉得傅百川肯定偷偷给我钱,就回来找外公外婆。”
顿了一会儿,又说道:“那个时候白玉珍在村里的名声很差,因为外婆保护我得罪了很多人,他们在奚落白玉珍上面更加肆无忌惮。有人拿到了白玉珍在会所工作的照片来刺激外婆,被外婆打跑了。后来白玉珍自己把自己的半裸照拿出来给外婆看,威胁外婆要是不给她钱,她就把照片放出去。”
“外婆一气之下……心梗去世了。”
一个一辈子勤勤恳恳的农村老人哪受得了这种刺激,这件事也一度让他觉得愧疚。他总是在想,要是自己不像白玉珍那么不要脸,去找傅百川坑蒙拐骗换来一笔可观的创业启动资金,让白玉珍闻着味找过来,外婆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供他读书又辛苦又吃力,他这才把注意打到傅百川身上,还特意买了许多药学的书,一步步获得傅百川的认可。
傅百川从手里漏一点,就够他和外公外婆奋斗几辈子,有现成的资源不用,没理由委屈自己,还让外公外婆受累。
算来算去,就是没算到还有一个不要脸的白玉珍。
舒忆可瞬间说不上来话,对白玉珍也更加的厌恶,立马爬起来翻身下床,被傅清越从背后拦腰抱住,“怎么了?”
“我去让她滚,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这人怎么就能这么无耻,她都没有一丝愧疚感的吗?”
也对,为了钱拿自己的裸照去威胁自己的父母,还指望她有良心?简直太天真了。
“没事,都过去了,逝者如斯,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他们。”傅清越眼睛通红,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着。
舒忆可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背,就这抓马的经历,他变成反派不是很正常吗?
无论再这么不情愿,白玉珍还是在他们家赖到了过年,今年鞭炮改良,允许城市放少许烟火,增强年味。
舒忆可和傅清越也兴致勃勃出来采购,买的东西太多拿不完,看管白玉珍的贴身督察也被拉来拿年货,留白玉珍一个人在家。
等他们采购回来,白玉珍连饭都做好了,舒忆可看了一眼,还挺有模有样的。
“我煲的排骨汤,你尝尝!”白玉珍笑兮兮的递过来,舒忆可鬼使神差的接过来,尝了一口,味道跟傅清越煲的很相近,不过没有傅清越煲的老道。
“你会煲汤?”舒忆可不禁疑惑,白玉珍怎么看都不像这块料。
“农村物资贫乏,我们哪里最多的就是猪肉,基本上只能煲排骨汤,煲多了自然会了。”
舒忆可点点头,怪不得傅清越只会煲排骨汤,她原先还以为是傅清越对这种汤情有独钟。
他们都没有跟白玉珍同桌吃饭的兴致,平时要不是她自己凑上来,压根都不想理她,此时也是,她叫上家里阿姨,一群人喜气洋洋的挂彩灯和福字。
在他们家做事的阿姨离家远,过年也跟他们一起,这也是舒忆可来了以后才开始的,以前傅清越很冷淡,她们宁愿出去住酒店,也不在家碍东家的眼。
今年倒真是有几分年味的意思。
“左边一点,太低了,再上去一点。”舒忆可指挥傅清越挂福字,折腾半天还是没挂好。
“你能不能看准了再指挥?”傅清越吐槽,其他几个人笑得合不拢嘴。
新年这天,刘妈在厨房做饭,白玉珍也在帮忙。舒忆可跟傅清越在客厅玩扑克,苏文没回家也被叫过来一起,要是抛弃前尘往事,这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