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温和的掌教真人,苇江倒有着七八分畏惧。此刻已不敢自吹自擂,言道:“我去天心师叔那边学了几天丹法,会炼许多丹了,进去时候便是这些九转还魂丹,都带了好些。”说罢,便把几枚灵丹呈给清玄真人看。
苇江还未答话,萧瑜晴言道:“苇江师弟的确会炼丹了,而且丹法不凡,资质应不在女儿之下。”
静心一直感念苇江的好意,正要上前帮苇江说上几句,文沐清冷哼一声,这小道士赶忙退下了。
清玄真人眼光一扫,便知道其中内情如何,看着宋韶欲言又止,便言道:“宋韶,你是天心峰大弟子,也说说。”
宋韶上前一步,言道:“启禀掌教真人,弟子只说一事,便是刘璨之死。”
他扫了苇江一眼道:“弟子有罪,刘璨之死,实与弟子有着莫大干系。这地府界主,其实希望把归一门精锐一网打尽,能尽归他门下。”他见苇江并无异样表情,便做痛心疾首状,言道:“这界主问弟子是否愿意归他门下。弟子自幼便在归一门,余束发受教天心师尊数十年。师门之恩情胜过山高水长。他见弟子不从,便拿刘璨师弟的性命威胁于我。弟子犹豫片刻,这界主心狠手辣,出手便把刘璨师弟捏死了!”言罢跪倒在地。
苇江肚里笑成一朵花,心道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咬不到人。这哥们绝逼是个人才,这一下子,既帮了我,又帮了他自己,里里外外都做上好人,不简单啊不简单。
苇江心道,花花轿子人抬人,我得去帮帮场,千万别让宋师哥穿帮露馅!
苇江马上跟上一步,言道:“启禀掌教真人,宋师哥说得千真万确!其实罗师哥受伤,也是这个原因。这界主再三逼迫弟子,弟子受了师门好处,怎能从他?后来这界主便拿罗师哥的性命威胁于我,我一再请求,这人始终不为所动。”苇江似乎说到动情处,擦一把眼泪道:“最后,他一把抓伤罗师哥,弟子看到罗师哥危在旦夕,只能委屈答应了,还被逼和这界主签了血契。”
罗贯通一口老血几乎就要喷了出来,心道老子受伤是你撺掇的好不?现在你倒个个儿,反而说为了顾全老子性命,才被逼答应做了别人弟子!
还竟然把签血契也算到老子头上!
无耻之尤,莫此为甚!
罗贯通心里阵阵咒骂,但又不好反驳。
唐小闲便是再笨,也知道苇江和宋韶串通一气,整治罗贯通。他也上前一步,嚷嚷道:“这界主也同样逼迫俺,俺想打死也不能叛变师门啊。俺就说,你再逼俺,俺就自爆身亡,这界主看俺不像说谎的人,也就算了。”
苇江不禁老怀欣慰,心道不枉唐小闲跟随自己数年,也长进了,学乖了。
这一顿七嘴八舌,顿时把苇江的一桩丑事倒说成一项义举。
归云长老倒关心苇江的身体内的血契,便拉过苇江,问道:“血契写的什么?”
苇江不好意思说,便道:“师傅,你自己看吧。”
归云长老手抚苇江额头片刻,一脸尴尬,一句话不说。
清玄真人甚是好奇,问道:“写些什么?”归云长老摇头道:“内容粗鄙不堪,不为君子所知,待这些孩子走后,师弟细细说于掌教听。”
罗贯通正欲上前争辩,苇江知道这小子心中必然有鬼,于是眼睛一横,喝道:“罗贯通,你还想说什么?你在陈长生面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要不要我用传音法螺一字字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罗贯通脸色煞白,又跌坐在椅子上。
清浦长老本想帮侄儿说上几句,但见侄儿如此形容,想必他又留了把柄在苇江手中。心里一阵焦躁,从头到尾,竟然一言未发。
清玄真人凝视罗贯通片刻,摇摇头道:“若真有大逆不道之言,就不必说了。”然后叹口气,显得意气萧索之至。
归云长老拉着苇江,喝道:“苇江,你不经师门认可,又拜其他门派为师,已犯下滔天大罪,还不向掌教真人请罪!”
苇江借坡下驴,跪倒在地,眼泪汪汪道:“弟子为保全归一门弟子性命,未经掌门许可,不得已入了别门,请掌教真人重重责罚!”
清玄真人忽然哈哈一笑道:“责罚什么,在这地宫之中,面对前辈高人胁迫,便是本真人,只怕也是一筹莫展。再说,苇江心里还是向着你这个师傅,那个捡来的便宜师傅,估计苇江避之不及。”
苇江挠挠头,言道:“掌教真人说的是呢,不是有这个血契,我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他,躲都来不及。”
清玄真人眉头紧锁,言道:“倒是这个血契,的确麻烦。此事一会儿再议吧。”
归云长老见苇江平安过了一关,便问道:“小苇江,你偷偷出去拜师,又做了别人家的便宜徒弟,还准备帮那个师傅干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难道你这师傅没给你一些好处?”
苇江嘟着嘴道:“这个人和你一样抠门,放着满殿奇珍异宝,就是不给我一点。”
他见众人不信,苇江只好说:“好歹弟子一阵死缠烂打,他终于抵挡不住,也给了我一些好处。”
说罢,苇江伸出大拇指,上面戴着一个黑黝黝的扳指。他在扳指上一抹,眼前微光一闪,一个冒着幽幽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