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长老被苇江一顿数落,不以为忤,呵呵一笑道:“你这小子下山不到一个月,倒学了不少。”
这一路回去,又走回了当日苇江和唐小闲上山拜师的那条悬丝小道,三人若非修真,上山实在劳苦,归云长老和小清菡走几步便停几步,生怕把苇江拉下。
苇江看出两人用意,于是脚下生烟,刺溜一声便跑在前面,眼见这小子翻山越岭,跨沟越坎,轻轻松松不在话下。
清菡奇道:“江哥,你不是被拿去做药引子吗?怎么你身体反而好了?”
苇江得意洋洋,道:“活该清浦这老王八偷鸡不成蚀把米,拿老子给他侄儿做药引子,练来练去,老子没炼化,倒把他侄儿炼掉半条命,嘿嘿,上百中品灵石,都便宜了老子了。”
清菡想了半日,方才幽幽道:“你那桶底不漏了?”
苇江对他怒目而视,骂道:“你才是漏桶底!你全家都漏桶底!”言罢,苇江拍拍自己小肚子,言道:“老子的桶底,早就不漏了。”
一听此言,归云长老倒来了兴致,言道:“老道说你是个烂木桶,对你是客气的。老道看,你分明就是个散了箍的掏粪勺!”
清菡哈哈笑了起来,苇江不敢骂归云,只能拿小清菡撒气。
这山道上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三人一路上山,竟然一口气没歇,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山门附近,速度之快,便是猿猴也远远不及。
归云长老修道百载,若不是顾忌二小,自能驾驭手中一柄洞箫,御风而行;清菡虽然年幼,却早已通了小周天,已臻先天境蒙昧期巅峰,突破天光期也是指日可待,这一段山路,不过也是寻常。
倒是苇江,归云长老便看不透,这小子蹦蹦跳跳,静似比清菡还轻松,如今到底是什么修为?
看看前面即将进入山门,归云长老找了一处凉亭,言道:“老胳膊老腿了,老道要歇息一会。”就指着苇江道:“你这小子,过来让老道看看修为几何!”
苇江老老实实的伸过手,归云长老只是一伸手,又问一句:“你这小子,真能修真了?”苇江甚是得意,点点头。
老道又分出一缕真气在苇江体内细细探查,探索片刻后,叹息道:“你这孩子,无量山山脚见你,老道便知道你体质有异,练不得气,修不得真,所以指点你入了归一门。当时老道想,若你能在归一门寻得一些机缘,当可避免有早夭之祸。”
苇江尽管顽劣,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便一抱拳,言道:“老仙长一见您,就知道您是大好人,仗义!我苇江的贵人!”
老道见他马屁滚滚而来,问道:“如今你这灾星已去,要不老道想想办法,给你一个出身可好?”
苇江眼睛一亮道:“要不来个真传弟子干干!?”
老道目瞪口呆,尚未答话,苇江又言道:“听人说,你门下一个真传都没有!”他看着归云长老,嘿嘿一笑道:“我听有人‘归一道门,四大修真,何谓天骄,萧宋罗文’,这里面就没有你们归云峰的,你看多丢人!把我凑进去不就行了?”
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苇江这处处都是奔着归云长老一张老脸去的。
归云长老受了挤兑,把桌子一拍,怒道:“你一个杂役弟子的身份,得先成了外门弟子吧!然后看看我们几个长老哪个不嫌弃你,你再做几年内院弟子,怎么得在这归一门上千弟子中,名列前十,才有资格竞争真传!”
苇江一听弟子上千,心里凉了半截,言道:“妈的,你们收这么弟子多干嘛?养猪也不用养这么多!”
老道继续骂道:“你这兔崽子,你当真传是大白菜!你想拱一拱,就给你拱一拱!”说罢,又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苇江苦着脸道:“做个真传就这么难?做不成真传弟子,怎么去搞死那个罗贯通?还有,见了萧天晴,还得一口一声好姐姐!我不想做他姐,就想做他哥!”
说罢,苇江见四周无人,贼腻兮兮道:“这丫头长得不错,做老公也成!”
听闻此言,归云长老一把捂住这小子的嘴,厉声道:“你这口无遮拦的小畜生!”说罢,归云长老左右看看,见周边无人,厉声道:“以后这话,你万不可再提。”
归云长老一股神念,传到二人耳中,只听得他又重复道:“以后这话不可再提!”
他顿了顿,继续言道:“苇江,老道同你讲明,即便证实了清浦长老和罗贯通要谋害于你,铁板钉钉,证据确凿,他二人半点无法抵赖,就以罗贯通真传弟子身份,便以大长老是掌门真人的同门师哥,你都别痴心妄想弄死罗贯通!掌教最多不过免去他真传身份,说不定,真传还是留着,掌教呵斥几句,让他去静思崖思过数月,顺便找个安静地方练练心法而已。”
归云长老又道:“前面所说,那是他们叔侄计谋得逞,是你被弄死了!现在你好端端地回来了,一根寒毛没掉,如果光凭你一张嘴,你说最后会怎样?”
苇江道:“罚酒三杯?”
归云长老淡淡道:“老道以为你不懂呢!”
苇江怒道:“老子以前听你们讲门规,罗里吧嗦讲几个时辰,多数就是要老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