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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归一门。
苇江同苟广孝吃酒第二日便未回到道门点卯。当值道人去问鲁火龙,鲁火龙打了山响般的几个哈哈,言道:“多半是这小儿嫌修真辛苦,逃下山去了吧。”
当值道人不愉道:“便是下山,也需要和道门告知一声,这归一门岂是菜园子一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鲁执事您得好好管管。”
鲁火龙皮笑肉不笑,阴**:“这小儿是苟广孝该管,你且去问他,看这小儿跑哪里去了?”又把这皮球踢给苟广孝。
当值道人问苟广孝,苟广孝笑道:“这小子到了归一门后,整日游手好闲,活儿干不了别人的一半,成日都想着去山里掏个獾子,打个野兔——也许是这几天山上打野味被豺狼叼走了吧!”
这两人所说的情形,归一门的弟子中也曾有发生,隔几年总有弟子嫌修真辛苦,又没什么长进,连夜逃出山去,对于此类情况,道门一般是睁只眼闭只眼,来去自由。
当值道人摇摇头,还是把此事回报了清浦长老。
清浦长老听苇江已有数日未回,心道这小子多半已一命呜呼,但还是面色如常,淡淡说了一句:“道心不坚,怎修得道?他要下山区玩耍,便由他去吧!”
当值道人听大长老斗如此说,便不再问。
如此又过了数日。这一日,倒是萧天晴首先发难,才把这事情折腾的大发了。
原来,这姑娘忽然心血来潮,想起百草园里苟广孝在绘制一本“百草图鉴”,这已数月过去,不知道这书弄得怎样?如果成了,倒可以拿到爹爹那边炫耀一番,也算自己管理百草园有方。
这姑娘这次过来,倒没有御剑而行。
且说这道门修真,若到了金丹境以上,若修炼有飞行法器,均可短暂御空飞行,但驱动法器极为耗费灵石,若不是家中灵石成山,没有哪个会云里来雾里去,把这灵石当成柴烧?
这姑娘走进百草园,大剌剌坐在堂中,喝道:“让你们那个什么,苟什么的来见我!”她一时忘了苟广孝的名字,便改成:“苇江呢,让苇江来见我。”
苟广孝吓个半死,以为东窗事发,躲也躲不过,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这姑娘一见苟广孝,言道:“你那个画本儿弄得怎样,给本仙子看看。”
苟广孝心道这姑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言道:“萧仙子,这活儿我已经干完了。什么药效药性,我写得明明白白。不过里面还要很多插图,小的不会画画,苇江他画得好,所以这本子被他拿去画画儿去了。”
萧天晴又惊又喜,道:“这小苇江,懂得还不少呢,本仙子以前咋没发觉?”然后追问道:“苇江呢,让他赶快见我,我要看看他画画的本事。”
苟广孝苦着脸道:“这苇江不是个东西,道心不坚,估计怕修道辛苦,前几日逃下山去了,已有三天没见他人影了,本子也被他带下山了。”
“胡说八道,他不是个东西,你便是个东西?”萧天晴粉面一沉,喝道:“这孩子本仙子在安州便见过,那地方距离我们归一门几千里路,他这几千里都能来得,怎会偷懒跑掉?”
苟广孝不知如何作答,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低着头,默不作声。
萧天晴平日里是颐指气使惯了的,见他不答话,便是心头火起,喝道:“限你们三日,把苇江给本仙子找回来,不然拿你是问!”然后又接了一句:“若是本仙子发现你们欺辱于他,把小苇江逼走,小心姑奶奶扒你一层皮。”
苟广孝叫得一声苦也,这事情您得去问大长老啊!大长老是把他清蒸了,还是油炸了,最后把尸体埋在哪旮沓,我也不知道啊!
于是苟广孝硬着头皮,找到鲁火龙,然后求见清浦大长老。
清浦长老只是淡淡一句:“这丫头闹几天就没事了,你们也假装找找,应付下她。”
于是全归一门上上下下,一个洞、一个殿,便如那天搜索那东瀛贼子一般,仔细翻查几遍,均没找到苇江的半根寒毛,倒是从苇江床板下找到一褡裢灵石,打开一看,把众人吓了一大跳,足足三十多枚下品灵石,还有两枚中品灵石。
苟广孝心里怦怦乱跳,这小子的确和萧仙子不一般啊,不然谁这般豪富,能给出这些灵石?
到得最后,一个新入门的杂役弟子,名叫苇江,无故失踪,终于传得满门皆知,越发闹得大了。
先是凌绝峰的新晋内院弟子,唐小闲三次请见师尊,要师尊做主,帮他找到这旧日好友,凌绝师太只好去见大长老,大长老好不容易才把凌绝应付过去。
再就是小清菡哭哭啼啼去归云长老那边告状,说百草园的人欺负苇江,生生把苇江逼走。
归云长老一听大怒,带上小清菡求见清玄真人。在清玄真人面前,小清菡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苇江来百草园,就一直被鲁火龙、苟广孝二人欺压,又兜出两人克扣杂役弟子灵石的丑事。如今苇江失踪,必然是被这二人所害。
清玄真人大怒,一经查问,许多杂役弟子先是扭扭捏捏,后来果然有胆大的言道每月俸禄均被这二人收取一半。再问鲁火龙,这人见躲不过,倒也干脆,大包大揽把这事情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