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王的故乡不一样,上课我可以坐到很多位子,唯独她例外。有的时候我会疑惑为什么我尽力去讨好每一个人还是会有人讨厌我呢?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格外注意她,因为她的存在,我不再是早上第一个来教室晚上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人了。
有次看到她离开自己的位子去接水,我突然来到她的桌旁。
染那空洞洞的眼神盯着水流,目光收敛不张望任何东西。
一个人眼神里透露的惶恐和无助是藏不住的。
她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把自己的孤独不加掩饰地放出来了。
不过这个世道没有一条正理是为了她这种人定制的,没有在乎。
我也是。
我也是。
我多管闲事,我认为人心似铁,但不避免异于寻常的高温。
可以感化……
她目视前方,直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才发现我的存在,她顿了顿,“让让。”
只好保持我的沉默。
“张诨才同志你听懂了吗?你连你自己都开导不了!”
我看不到自己脸上到底有什么表情,只感觉心间缺口处的创伤被重新揭开疤。
“呼”的一声,世界透明了。
沉默从来都是最好的肯定,染终于叹了一口气,“你也只能稍微比他们好一点点罢了,可是你永远都不会懂我的悲伤。”
“你自己为了迎合那么多人而活成了一个完全不像自己的你,不累吗?”
一片讥笑和嘲讽,周围的目光全部汇聚在染的身上让我不敢转身,我听到自己悄然说:“真实的自我,没有谁在乎。”
“回去吧,不然你费尽心力的一切都要没了。”染垂下头翻着那本《人间失格》。
“……”她的话点醒了我,但是又给了我一种很矛盾的意识,我凭借着后者的力量退了好几步,我还是选择了蒙上我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