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秀才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心里最后一丝耐性也彻底耗尽,目光睥睨,注视着拦在面前的年轻道人,冷笑道:“怎么,你想抓我?”
白岩道人寸步不让,肯定道:“如果你不能证明你已经解除了醉黄龙之毒,我们就当你是五色楼的人。五色楼涉嫌谋害王爷,触犯朝廷律法,你身为同谋者,我们自然要缉拿你归案,直到事情查清楚。”
“好!”蒲秀才不怒反笑,看向老内侍和中年儒士,问道,“路公和傅先生也是这么想?”
“这…”老内侍神色纠结,看向白岩道人,道,“真人,让蒲先生离开吧!”
“不行!”白岩道人斩钉截铁,“此事与路公无关,乃是我监天司的职责。”
说着,他撇头看向愈发沉默的中年儒士,“傅先生!”
中年儒士叹息一声,迈步走到蒲秀才身后,缓声道:“蒲先生见谅,职责如此,不得不为。”
“笑话!”
蒲秀才怡然不惧,呵斥道,“尔等与醉翁三人身为靖王府客卿,却不能维护王爷安全,现在王爷遇害,又迁怒于他人,莫非是想将责任都推给在下?
在下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却也有秀才功名在身,不能为强权所屈,誓死反抗到底。现在我最后劝你们一句,你们二人好自为之,一旦动手,后果自负!”
听到他义正言辞的声音,白岩道人气得笑出声。
在听到醉翁临行前留下的话之后,他早就将眼前的书生视为敌人,至于什么同伙、浩然正气,更是不信半个字。
浩然正气是儒门秘传,传人罕见,又怎么会这么巧刚好认识这个来历不明的书生?
更何况就便是有这样一位儒门传人,又岂会愿意消耗真法,为其祛毒?
白岩道人越来越觉得这个书生可疑,十之八九投靠了五色楼,只要抓住了,不但可以推脱一部分之前失职的责任,还能以之为突破点,提前争取更多的胜算。
至于什么后果自负的话,在他听来更是笑话。
他和傅先生联手,还擒不下一个黄口小儿?
“我倒要看看如何后果自负?”
白岩道人冷笑一声,身上清光浮现,忽然探手,直接抓向蒲秀才,“年轻人,束手就擒吧!”
与此同时,后方的傅先生身上白气氤氲,化作一道屏障,挡住蒲秀才的退路。
两人一前一后,将蒲秀才封锁在内。
面对两人的攻势,蒲秀才凌然傲立,不闪不避,朗声道:“正要试试儒道两家的手段!”
他没有动用天阙笔,而是拔出负在背后的观世镜剑,斩向身后的白气屏障。
另一手握拳则握拳,砸向白岩道人抓过来的手。
刹时间,拳掌交击,长剑与白气屏障碰在一起。
轰!
空气中炸响雷霆般的闷响。
与蒲秀才拳头碰在一起的白岩道人脸色骤变,连连后退,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身后,观世镜剑刃斩下,氤氲白气翻滚不休,中年
儒士木讷的脸上也上过一丝错愕,连连后退。
而身处中间,承受两方夹击的蒲秀才遭到的反击之力则更大,他浑身巨震,脚下地板龟裂如纹,脸色泛白。
显然,他并没有占到便宜,甚至有些吃亏。
但是落在白岩道人和中年儒士眼里,却并非如此。
两人合击,就算没有动用全力,但也是十拿九稳的事,反而被人打退了?
这简直是耻辱!
“原来有些本事!”白岩道人迅速恢复了平静,“这里是靖王的寝室,本道不好施展手段,你若是有胆,就随我到屋外一战,三招拿不下你,我做主放你离去。”
“也好!”蒲秀才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望了一眼神色紧张的老内侍,道,“这里毕竟是王爷的寝室,不能因为某些人失职害得王爷受伤,现在又受到惊扰。至于三招…呵呵,你放心,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只要你们有本事,多少招都行!”
“说大话不怕掉了牙。”白岩道人冷笑连连,率先
往屋外走去。
蒲秀才倒提观世镜剑,紧随其后。
中年儒士沉默跟随。
床榻旁边,老内侍路公看着三人消失的身影,脸色难看到极点。
忽然,他低下头,看着小心翼翼捧在双手中的杯盏,又看了一眼床上沉睡不醒的靖王,神色变幻不定。
…
…
屋外,三人峙立。
白岩道人周身清光湛湛,强大的气息充塞充塞四周,比之方才强盛了数倍。
中年儒士亦是白气蒸腾,冲出头顶丈许高,威严肃穆,声势浩大。
反观蒲秀才,仍是单手提剑,周身气息平淡,两相对比,仿若雄鹰与蝼蚁的区别。
“出手吧!”